孫傳山這個人出身雖好,但能力平庸。
在孫家也好,在外界也罷,沒有什麼存在感,好在這樣一來,一般什麼危險也找不到他。
這輩子經曆過的最危險的一件事,也不過就是在賭場輸掉大半身家,差點被自己的老爹給打成殘廢,治好後依舊我行我素。
但今次不同,麵對笑意吟吟,溫柔和善,一派君子風範的孟昭,他覺得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孟昭,你,你想乾什麼?我告訴你,今天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孫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其實這裡就看出一個人的心理素質的問題。
明明孟昭表現的很友好,若不是他心虛,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孫傳山甚至想要立刻大叫,讓扈從趕緊破屋而入,保護自己的安全。
論武功,他也就是仗著家室帶來的資源,微微練出些內力。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屬實沒有練武的天資,因此至今沒有開辟丹田,也就是邁入蓄氣化海的後天小成之境。
而孟昭,按照他得到的消息,竟然能擊退他派出的後天大成的高手,武功未必有多麼強悍,但秒殺他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強大的實力壓迫,更甚於孟昭身份帶來的壓力。
隻不過臨到這時,他才想到,平日裡他並不是很在意的那兩個保命符,已經被那個圓臉青年給設計出去喝花酒了,遠水解不了近渴。
屋內屋外,現在就他們兩個人。
不對,應該還有一個迎春摟的含香才對,不過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任何武功,孫傳山也不認為她有能力保護自己。
而迎春摟的房屋設計很講究隔音效果,屋外的環境也是喧喧鬨鬨,到處都有人尋歡作樂,就算他大喊大叫,也未必能起到什麼作用。
因此,孫傳山這個時候,也隻能用自己的家世來壓一壓孟昭,好保全自己的性命,同時,他在心裡暗暗發誓,若是能躲過這一劫,今後不論走到那裡,都必定要讓那兩人守在身旁。
孟昭眉眼輕挑一下,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孫傳山色厲內荏的表情,笑容依舊,隻是聲音驟然變冷,道,
“孫公子既然這麼問了,那孟昭就不妨直言。
在下於南安郡城外有一個莊園,五日前,被賊人光顧。
不但洗劫了兩大倉庫的珍貴藥材,燒毀了三十畝最優質的藥田,還殺了我手下的七個護院。
這件事,不知道孫公子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隨著孟昭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孫傳山就像是被揭破麵具的小醜,臉色煞白,全無血色,眼睛瞬間失去光彩,整個人也癱軟無力,若不是後麵的椅子有靠背,隻怕已經栽倒在地上了。
見此情形,孟昭表情不變,繼續道,
“此外,今天孟某人出府前去那莊園探視,中途被人襲擊,經過手下之人的追查,已經探明。
襲擊我的賊人,和五日前洗劫莊園的賊人,乃是同一撥人。
孫公子,又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接連兩個問題,直接將孫傳山內心的一點僥幸擊的粉碎,恐懼如毒蛇一樣刺咬他的內心,嘴唇哆嗦,強自說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咱們兩家如今勢同水火,我不想和你有什麼關聯。”
說著,孫傳山突然起身,就想要逃出這間屋子。
他的心裡怕極了,恨不得立即遠遁十萬八千裡,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一直眯著眼笑的青年,那種笑容,反而比惡言惡語更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