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房間內,一盞燭火朦朧照亮整個空間。
孟昭赤著精悍的上半身,盤坐在床上,將一種雪白的藥膏塗抹在手臂上,隻覺一道道清涼的氣流從藥膏上揮發,迅速滋潤他早已經疲憊乾涸的身軀。
他的肌膚白皙光潔,筋肉線條流暢而充滿爆發力。
臉上麵無表情,目光顯得有些刻板呆滯,顯然走神,正想著彆的事情。
噠噠噠,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後,就是略顯刺耳的拍門聲,讓孟昭思緒回轉現實,輕聲道,
“進來吧。”
這個時間點,以及敢來打攪他休息的,除了呂樂,找不出第二人。
這些天呂樂經常找機會勸說他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修行也要張弛有度。
他聽過後依然我行我素,以為今晚呂樂還是來找他勸誡的。
隻是出乎孟昭的預料,推門而入的呂樂圓臉上罕有的露出憤怒,一身氣息極為不穩定。
若有若無的散發著一股冰冷刺骨的肅殺之氣,顯然情緒極度擴大。
孟昭放下手裡的藥膏,皺著眉頭,呂樂的這種表情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呂樂給他帶來了一個並不算好的消息,
“少爺,義父那裡傳來消息,白楊的下落已經找到了。
隻是此人如今投靠了一個厲害人物,被力保,義父幾次交涉都沒有結果。
三天前,義父本想暗中擄走白楊,被發現後,和那夥人惡戰一場,被打傷了。
咱們的人跑死兩匹快馬,將消息傳回來,請咱們定奪,該如何應對這件事。”
短短幾句話,透露出的信息簡直讓孟昭不敢相信,臉色陰沉無比,
“你說真的?
就那麼一個小縣城,敢有人違逆孟家的意,還有能力打傷忠伯?”
這說起來屬實有點天方夜譚,彆說區區一個小縣城。
就是南安,甚至冀州,敢和孟家掰手腕也沒多少,對方憑什麼?
而且呂忠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邁入先天的大門,打通三竅,儘管老邁,還有經年暗傷,但一身戰力仍然十分強大,能打傷他的,對方必然也是先天強者。
呂樂沉默片刻,略顯低沉道,
“少爺,對方的來曆不簡單,是郡城十三家商會的總會長胡百萬的次子,胡應明,本來是被派到那裡談生意的,不知怎麼,和白楊車扯上了關係。”
“胡百萬,原來是他的兒子,難怪有膽子和孟家作對。”
孟昭冷笑一聲,雙眼閃過冷厲的寒光。
儘管他並不清楚胡百萬已經是孟孫兩家決武擂的見證人,但對方的名字依然被他所熟知。
這也是本地的一個傳奇人物,十三歲就跟隨自己的父親走街串巷,做些小商小販的買賣,因為眼光獨到,為人圓滑善交際,又能抓準時機,很快做大做強,積累不菲的身家。
若單隻是如此,也隻是空有金錢而沒有實力的肉豬。
隨時被權貴以及豪強放血宰殺罷了,連站在孟家麵前的資格都沒有。
但不得不說此人也是一個難得俊傑人物,儘管他自身不修武道,也沒有給自己撐腰的有力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