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不能理解,這出手之人修為如此強橫,於先天當中,也必然是絕頂高手的存在,怎麼會如此不顧身份,直接朝著他們這幫後天小鬼下手呢?
這就和殺雞用宰牛刀,大炮打蚊子是一個道理,不值當啊。
而且,孟昭還不能理解的是,這人是怎麼從窗外飛來一“劍”的,這可是鳴花樓頂層,高十二丈,換算下來,也就是將近四十米的高空,四麵沒有同等高度的建築,也就無力可借,更不要說如此精準無誤的截斷鄭克邪的寶劍,這是長了千裡眼了?
沒等他多想,場上驚變也讓方小侯爺,孟希,玉天野等人停下手裡的動作,同樣呆呆的看著那正沒入一根圓形木柱大約半尺之深的枯枝,臉色一片慘淡,胸中戰意,殺意,消弭一空,被打擊的不行。
若隻是後天境界高手圍攻,哪怕以寡敵眾,大家夥也有信心搏一搏,武力處在一個層麵,這幫世家大族出身的武者就算再廢物,硬實力擺在那,優勢絕對不小。
初入先天的高手殺來,他們有不俊傑高手互為依靠,眾誌成城之下,或許會傷亡慘重,但也不是毫無求生機會。
但如此武道,如此劍氣劍光,還是用一根枯樹枝發出的高手,決計不是他們能抗衡的。
孟昭在這些人中,武功不算最高,但底氣絕對是最足的,但麵對這高手,也是縮的和鵪鶉一樣,就知道那人的厲害。
方小侯爺單手握拳,橫在腰間,另一隻手背在身後,英氣的眉毛緊蹙,臉色難看的很,紅一陣白一陣,再沒說話,隻是目光陰森,不知道想些什麼。
陡然,從剛剛飛來一劍的窗戶外,跳進來一個中年人,宛如落葉般輕飄落地,無聲無息,然後哈氣連天的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就這麼簡單的一眼,卻帶給在場之人無窮的壓力。
那雙眼睛所透露的目光,冷漠,平淡,毫無感**彩,又有一種俯視螻蟻的高高在上之感,自有一股強者無畏,睥睨眾生的意誌。
孟昭看了眼這人,大小眼,粗眉毛,還長了一張鱷嘴,醜陋而凶悍,身材雖屬平常,但在他的眼中,卻如一個身高數丈,肌肉賁張,神力無雙的巨人。
這是一種精神幻覺,也是一種氣機交感下的產物,對方太強,強到甚至讓孟昭有一種不戰而潰之感。
“你,你是什麼人?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不然我們阮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雅雀無聲的頂樓內,突然想起來一聲半怯懦,半歇斯底裡的吼聲,前頭聲音小,後麵則大了起來,還帶著沙啞粗糙的破音感。
眾人尋聲望去,是城內一個小家族阮家的大公子,這個阮家在南安郡城也有上百年的曆史,當初還是孟家身邊的小弟,後來因為一些事,漸行漸遠,而沒了孟家的站台和支持,阮家漸漸走了下坡路,如今在郡城根本排不上號。
然而,阮家終究是闊過的,所以上上下下都養成了一種驕傲自大的性子,麵對這陌生中年男人的突入,阮公子心態崩盤,所以希望嚇退對方。
這是一種找死的行為,當然,結果也不出預料。
隻見那人張開鱷嘴,輕輕吐出一口氣,這氣流竟然化作一道無形氣劍,三尺長短,破空而出,繞著這阮家公子的脖頸一圈。
而後阮公子的脖子上露出一道紅線,下一刻鬥大的腦袋咕嚕一聲掉落在地,血濺三尺,猶如噴泉,場麵極度血腥。
殺了人,如捏死一隻小,醜陋凶惡的中年男人嗬嗬笑了下,如利劍一般的目光掃視眾人,最終落到方小侯爺身上,嗬嗬笑道,
“小侯爺,咱家選了今天送你歸西,有城中如此多貴族子弟為你陪葬,也算對得起第一代清寧侯了,還望你下了地府,莫要怪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