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進偏廳大門,迎麵便是一股炭烤的熱浪襲來,聞著暖暖熏香,撲麵冷意瞬間消融。
耳邊聽著淅淅索索的小聲議論,看著偌大偏廳之內,形貌各異,而又同時轉頭望向門口的人們,孟昭龍行虎步邁入其中,絲毫不見畏怯。
幾人一桌,桌上擺滿諸如瓜子點心,茶飲果蔬之類的吃食,竊竊私語,彼此眼神勾連傳遞,大體上並無惡客囂桀的表現,卻也十分冷淡。
好似遊龍入海,猛虎巡山,孟昭一一經過客人,麵帶微笑與其對視,也的確見到了幾個熟人,史思明,鄭克邪,唐玲兒,最終才來到孟文和孟川兩人所在的桌邊,十分平淡的打了個招呼,便就近入座。
此時廳內共計有火龍洞弟子十二人,趙家子弟兩人,孟家子弟三人,共十七人齊聚一堂,並無丫鬟小廝伺候,也無人在意,因此表現的涇渭分明。
孟昭同時感應到比起孟文和孟川,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其中意義也各不相同,好奇者居多,親近喜悅者也有,當然少不了厭惡避諱的。
其中,一人表現最為明顯,便是被孟昭打傷之後,又遭遇孫家滅門,險些受到牽連的史思明。
隻是這原本天庭飽滿,強壯勇武的大漢,不知是否被外界流言蜚語所攪擾,竟然消瘦許多,一對眼睛也不比往昔精氣飽滿,亮如月華。
目光也非旁人那般簡單易懂,反而鬱鬱難平,不忿不滿居多。
史思明旁邊,俏麗動人的唐玲兒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師兄,又看了看自己極有好感的孟昭,不知該如何處置。
反倒是道士打扮,腰懸白玉葫蘆,臉頰上一道深刻疤痕顯露的鄭克邪若有所思,看著孟昭驚疑居多,喃喃自語道,
“紫發紫瞳,異人異象,這是修煉了什麼武功所致,還是身體發生了變化?”
當然,礙於這裡是孟家地盤,倒也沒人真的愣頭青到上來就挑事,更多的還是觀察,分析,隻有個彆幾個青年躍躍欲試。
他們也都是火龍洞嫡傳弟子,史思明被挫,鄭克邪也不曾奈何的了孟昭,若是能做到這兩人做不到之事,豈不是頃刻間便能於山中同門之內脫穎而出?
這世上總是不乏僥幸心理之人。
相比起旁人,孟文與孟川更加了解孟昭,也更明白,孟昭的此番變化,絕對是近期而成,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壞。
孟川端坐當中,宛如小山丘匍匐,尚且存有幾分稚氣的虎目中滿是好奇,仗著和孟昭關係親近,又是兄弟,問道,
“四哥,怎麼你出去才幾天時間,感覺和變了個人一樣?”
他雖看起來五大三粗,實則心細如塵,這話也隻是微不可聞,隻有同桌的孟文以及孟昭兩人能聽見,顯然避諱偏廳之中其餘人。
孟文手裡還綁著白色繃帶,傷在岷山七怪手上的傷還未痊愈,顯得十分悲催,最近一段時間,不是在床上躺著,就是被繃帶吊著,也是黴運蓋頂。
聞言,豎起耳朵想要探聽一二,自從升起對孟昭的敵意後,他對自己這個久不相見的四弟便更關注許多,不能說盼著他倒黴,但也不差多少。
孟昭笑笑,淺聲解釋道,
“我也不知,這幾天外出,修行有所突破不說,還得到一門新武功,也不知道是哪個導致我如今身上的變化,不過總歸是好事,力氣大了不少,眼神也銳利許多,改天和你比試一番。”
三兄弟便作為偏廳之內,一個極明顯的小團體,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