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純陰柔的麵上滿是微笑,然而口吻卻帶著令人心中生寒的殺氣。
大胡子混了這麼多年江湖,可不是被嚇到的,冷哼一聲,眼瞳閃爍冷光,
“怎麼,老子認沒認出那個人乾你什麼事?空口白牙就想打探消息,你好大的威風啊!”
旁邊和大胡子相熟的一個護衛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要提醒他這夥人可不是好惹的,好漢不吃眼前虧,該慫的時候千萬彆逞強牆,然而完全沒能將大胡子拉住。
陸浩純哈哈一笑,明明十分俊俏,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陰森駭人之感,十分飄逸的從自己的手中甩出一張銀票飛射到大胡子的麵前,道,
“怎麼會,這是小小感謝,不成敬意,還請兄台說出那人的下落。”
大胡子伸手敏捷,探手一抓,便將飛射而來的銀票捏在手裡,好奇的瞅了瞅上麵的數額,頓時勃然大怒道,
“格老子的,你給那騷娘們出手就是幾百兩的戒子,給老子卻隻有五十兩銀票,當老子是叫花子嗎?”
彆說大胡子本來就沒想將實情說出去,現在陸浩純這麼看不起他,就更彆想知道他所知道的消息了。
不錯,大胡子方才絞儘腦汁,終於想到,那畫像上的人,不正是他才認識不久,並想收為弟子的江二狗子嗎?
雖然江二狗子做了喬裝打扮,將自己弄得又臟又糙,看起來平庸許多,但基本的眉眼大體上還是能認出來的。
尤其是那種偶爾流露出的神韻,和這栩栩如生的畫像,極為相似。
大胡子想收孟昭當弟子,因此對其多番觀察,對孟昭的部分體態以及神情有所了解,這才能在見到畫像的時候,覺得似曾相識,並最終想到孟昭的身上,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緣分。
儘管如此,大胡子卻從沒想過要出賣孟昭。
其一,是他個人性格問題,豪邁,大氣,耿直,正義,要是孟昭不合胃口也就罷了,偏偏被他看中,還想當做弟子傳授衣缽,他怎麼可能出賣自己的徒弟?
其二,也是最關鍵的,便是他看陸浩純一行人很是不爽,很是不屑,直接的惡感讓他對這夥人很不感冒,更不要說出賣孟昭了。
陸浩純將畫像扔到旁邊的小弟懷裡,重新取出檀香扇啪的一聲展開,自顧自的扇了扇,清香四溢,淡然道,
“這位兄台,不是我吝嗇,而是你隻值這個價錢,五十兩,不少了。”
其實在場有不少人,包括陸浩純同行的那個絡腮胡猛男,都十分不解,為何對一個嬌滴滴的柔弱女子,他肯給出價值數百兩,甚至上千兩銀子的翡翠戒指,而對這樣一個武功高強,凶神惡煞的強者,卻如此吝嗇鄙視呢?
這不是眼瞅著甩人臉子,逼著人家逆反嗎?
這卻是個人缺陷所在,因為陸浩純猜出大胡子隻是跑單幫的小人物,武功縱然高強,卻沒有勢力支撐,這才看不起他,傲氣作祟,也不覺得區區一個小角色,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大胡子氣的渾身發抖,長久以來碰壁的經曆,並沒有消磨他的誌氣,反而將他的銳氣打磨的愈發鋒芒淩厲,旁人瞧不起他,不要緊,且用實力說話。
隻見他突然仰起滿是大胡子的麵龐,哈哈哈大笑起來,雄渾陽剛的聲音仿佛經過數十上百個喇叭擴音,瞬間飆升至不可思議的程度,將空氣攪動的如暗流洶湧的河底,嘩啦啦作響,甚至使得不少桌子上擺放的酒杯茶碗崩碎開來。
酒館之內,所有人的耳邊頓時和裝了音量放到最大限度的音響一樣,一個個氣血翻湧,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卻依然難以壓製沸騰的臟腑。
這一手先聲奪人玩的很漂亮,大胡子無意泄露孟昭的存在,也不想和對方發生什麼流血衝突,適當展示自己的功力,好使對方知難而退,是個不錯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