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死廚子在一邊推波助瀾,思忖片刻,老板娘還是咬著牙,屈辱道,
“好,這個人也交給你了,你帶著他們馬上離開這裡!”
語氣已經十分不善,若不是跑堂小南身體堪憂,會傷及性命,她絕不會如此軟弱。
這從之前她麵對陸浩純時的態度就能看出一二。
本質上,這是一個強勢潑辣的女人。
孟昭默然不語,衝著大胡子點點頭,使了個眼色。
坐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樣子的威猛漢子便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三兩步跑到孟昭身後,表情滿是慶幸,看身子很是康健,明顯之前的虛弱儘是偽裝。
其實說偽裝也不儘然,那絡腮胡用厚背金環大砍刀架在他脖子上時,是真的動也不敢動。
畢竟他的橫練功夫遠未大成,仍是血肉之軀,挨不了刀口之利。
後來麵對能將陸浩純兩劍捅翻的狠人跑堂,以他內力全失,身負內傷的狀態,也不是對手,故而選擇示敵以弱才是上策。
如今既然江二狗,不,是孟昭如此強勢將他索要過去,便沒必要繼續裝下去了,趕緊脫離險境才是正事。
同時,大胡子心裡邊也是慶幸自己一路上對這小子照料有加,算是善有善報了。
然而,接連從酒館老板娘處索取兩人的孟昭仍不罷休,背著雙手,繼續往前走了走,修長筆直的身軀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老板娘真是好說話啊,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知你是否能仔細說一說,讓你們爭執那人的情況?”
嘶,倒抽涼氣,從牙縫溜進口腔內部發出的聲音在略顯安靜的環境下頗為刺耳。
方麵大耳,體態胖而壯的酒館廚子看著蒙麵的孟昭也有些不太冷靜,原本眼神中的善意消失,變得有些不滿。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他們已經接連答應將陸浩純,大胡子兩人交給孟昭,這人竟還不滿足,逼迫太甚!
老板娘更是氣的渾身發抖,此時也再沒有彆的想法,心中隻留下一個念頭,殺了這個貪得無厭,得寸進尺的家夥。
事實上,酒館的三人,已經很清楚明白,這人就是來者不善,想要和談已經難了。
故而,也不用老板娘發出什麼指令,那之前表現亮眼驚人的小廝已經有了決斷,飛身至右側半丈遠處,足下連踢,化作道道殘影,將散落在地上的碎裂桌椅,瓷片踢向孟昭。
他的動作雖然簡單,甚至簡樸,但發力卻十分巧妙,原本隻是普通的物品,在他的氣勁加持下,卻變成了犀利的殺人凶器,並發出劇烈的破空之聲。
他的選擇也很明智,本身因為刺出兩劍已經瀕臨極限,若是貿然上前與孟昭貼身而鬥,極可能將自己陷入死地當中。
相反,而今以遠程攻擊,試探孟昭,卻是一個極好的法子,這樣既能讓自己處於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也能窺探孟昭的虛實。
是真的十分強大,強勢的人物,或者隻是一個外強中乾的樣子貨?
麵對突如其來,漫天飛舞而至的雜亂物件,孟昭不慌不忙,背在身後的一隻手掌凝握成拳,當麵徑直轟出,拳風劈裡啪啦發出連串爆響,以他目力所及身前一丈空間範圍,儘數被一股凝若實質的拳勁所籠罩,化作一道無形氣牆,攔在那裡。
經過刺客小南催發氣勁化作的殺人利器,迎麵撞向拳勁凝練的氣牆之上,立即遭到無情的碾壓,碎木成粉,瓷片如沫,化作一團絢爛的煙火,轉瞬而滅。
這一拳,堂堂正正,勢大力沉,不閃不避,徹底將孟昭雄渾無底部的內力修為展現出來,像極了先天高手真氣外放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