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他想更多,便見方才被孟昭揮退的那守門武士,再次匆匆跑來,麵露驚慌,有些結巴道,
“公子,這,剛剛門外,又不知從哪射來一封信,還指明是寫給您的。”
說著,便雙手呈遞給孟昭,心裡惴惴,直覺發現,恐怕要出什麼大事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藏頭露尾的接連送來兩封信,肯定是什麼不懷好意之輩。
這武士心裡也是十分憋屈,今日換班輪到他守門,誰能想到會出這麼多幺蛾子?
還好人家隻是送信,沒想殺人,不然躲得了一回,躲不了兩回。
這封信與前封信不同,在信封上用鮮紅如血的筆墨寫了孟昭的名字,還有一個很不起眼,不仔細看,就會忽略的記號。
孟昭在看到這個記號的時候,表情如舊,然而心中卻發生劇變,直接轉身離開校武場,同時阻止了白師城跟上的舉動,很快帶著這信來到一個安靜的房間當中。
四周無人,他才將信拆開,草草看了一遍,而後右手握著信紙,狠狠一揚,便有一股如烈火般灼熱的真氣將信紙燒成灰燼,飄散到房間的地板上。
這信不是彆人,正是趙渾送來的,信中內容也不多,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要與他單獨會麵,地點選在孟家莊園不遠處的廣平山二牛峰頂,時間就是現在。
至於趙渾為什麼要見他,以及是否存有敵意,信中沒有絲毫表露。
孟昭思忖良久,他和趙渾的聯係,在很久之前已經斷開,從他不再需要固定時間服用解藥時,對方應該已經察覺到他的反心。
用反心來形容,可能過火了些,實則就是不甘於被人掌控,想要真正獲得自由的想法。
如此一來,矛盾就很明顯,對方要掌控,他要自由,勢必有一方要讓步。
而今趙渾派人送信,要與他見麵,或許,正是為了解決兩方的矛盾。
王見王,總要分出一個高下來。
並且,孟昭也的確處在一種劣勢當中,那就是他的身份有問題。
趙渾也許掌握著一些證據,會讓他失去眼前所擁有的一切。
所以,這件事,他要想解決,就不能假手於人,隻能親自出麵。
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冒名頂替,鳩占鵲巢不是什麼好事。
這也是趙渾有把握他會一個人前去的原因,除非他拋下一切,直接離開。
當然,此去大概率會遇到埋伏,若是談不攏,趙渾極可能對他下殺手。
這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有效手段,孟昭也喜歡用,甚至存了同樣的想法,就看誰的實力更強了。
想清楚這些,孟昭根本彆無選擇,隻能按照信中所言,孤身一人前去見他。
被動歸被動,這是當初就欠下的債,砝碼不夠,隻能聽人擺布。
好在,孟昭也不是當初的乞丐,有足夠的信心,解決一切麻煩。
有了決定,孟昭再不遲疑,洗漱換衣,安排後路,大約一刻鐘時間,便一個人離開莊子,施展輕身騰躍之術,朝著廣平山趕去……
廣平山,二牛峰頂,山高林密,高坡陡峭險峻。
凡人若不借助工具,絕無法攀登上這裡。
麵具人獨自立在一塊巨大如磨盤的青石之上,林間穿堂風颼颼刮過,落到他身上,卻被一股無形的氣勁所阻擋,衣衫平穩,不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