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宗師倒是嘖嘖稱奇,暗中對仙宮之主,以及那位喬姓宗師道,
“這小子悟性驚人,根基深厚,對於我等方才論武所講,非但能融會貫通,甚至舉一反三,印證自身以及旁人所修,這份本事不差,你們可曉得他是什麼來曆?”
仙宮之主以及喬姓宗師聞弦知雅意,聽出白骨有收弟子的想法,不禁一驚。
“白骨兄,這年輕人,我還真的接觸過,在魔會開始之前,他隨著人間道吞天道子的手下前來拜訪……”
仙宮之主也不隱瞞,將那日發生之事,一一講來,同時暗暗點明,這小子膽大包天,已經得罪了吞天道子以及人間道,是個燙手的山芋。
而他自身,怕也不是個善茬,來曆古怪,名為散修,但背後牽扯小不了,不然也沒那個膽子虎口奪食。
白骨宗師聽罷,本來動的心思一瞬間又淡了下來,在他看來,這年輕人雖是天縱奇才,但鋒芒太過,膽子大,做事絕,未來怕是會惹下不少禍端。
他雖愛才,也不願意成為一個給人擦屁股的倒黴鬼。
他想收弟子,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聽話,懂事,將來傳承自己所學一脈武道。
很明顯,孟昭並不是一個循規蹈矩之人,對他而言,更不是弟子的好選擇。
再者,他能看出,孟昭根基已定,又是個有主意的,未必肯轉修他的法門。
仙宮之主也看出白骨宗師有退縮的傾向,點點頭,傳音道,
“老夫愛才,更甚於白骨你,當日看出他根基稟賦可謂天下絕巔,即便吞天道子也遜色其人,也曾想過收為弟子。
隻是終究沒有下定決心,怕日後被這人連累。
畢竟古往今來,那些大氣運,天資橫溢之輩固然取得不凡成就,卻也引得腥風血雨,廝殺不斷,且多為身旁之人為其擋劫,前人之事,殷鑒不遠啊!
你也彆光瞧這小子,我之前給你說過,前幾年曾提攜過一個年輕人。
他有天賦,也有大毅力,甘願忍受百鬼之氣啖身之苦痛,練成百鬼玄罡,雖不及那年輕人,也是一等一的良才美玉,且與你所學正貼合,可謂天定弟子。
待會兒我可為你指認,你自可考察,若順遂心意,便收歸門下,當做門人弟子栽培,若是不喜歡,便罷了,我也有法子導他歸入仙宮門下。”
白骨鬱悶的情緒稍稍緩解,仙宮之主行事端方大氣,所言不會有假,倒也升起幾分好奇,暗暗以自己所修秘武搜尋,果然找到一個身懷百鬼之氣之人。
見這年輕人歲數也不算大,一身根基紮實,修為精湛,而且和自己的武道果然是一脈相承,更添幾分喜歡,高興的道,
“哈哈,宮主說的那人,我確實喜歡,看他資質稟賦,再有我言傳身教,未嘗不可邁入你我之境,在下就多謝了。”
仙宮之主也不意外,白骨宗師雖邁入此境界沒多久,但能自創魔功,化解所修武道的不足與缺憾,絕對是驚才絕豔之輩,有些許秘法能查到傅則光,並沒什麼出奇之處。
他見那喬姓宗師一直不說話,擔心自己怠慢貴客,笑道,
“喬兄,你莫非也對那年輕人感興趣?我隱隱感覺,他的武道根基,和你有幾分牽連,隻是不知道是否準確。”
那喬姓宗師表麵被一團火紅的氣勁所阻隔,仍能看出些許白須白發,顯然歲數不小,聞言,猶豫片刻後,才道,
“讓兩位見笑了,那台下的小子,的確非邪魔道中人。
不過他的名頭,倒也不小,以兩位的耳目,應該聽說過。”
這話讓仙宮之主以及白骨宗師升起些許興趣,猜謎,若是能猜準,那種成就感當真讓人通體舒坦。
不過,仙宮之主忽然想到了什麼,帶著些羞惱道,
“好個滑頭的小子,當日我已經識破他的身份,他自述為孟濤,出身邪魔道散修,我也以為他不敢欺瞞,沒料到竟是外人混進魔會當中,簡直膽大包天。”
他這番作態有幾分真,也有幾分假。
畢竟當著他的麵撒謊,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無疑是對他威嚴的一種挑釁,憤怒是當然的,不過倒也不多。
除了憤怒,他又存了一些試探的想法,因為他覺得,這個喬宗師和地下的那個年輕人,似乎有某種關聯,而不單純隻是了解對方的來曆,所以他想看看,若是他要出手對付那個年輕人的話,喬宗師會如何做。
白骨宗師更是笑意吟吟的看著仙宮之主,似他們這等人物,除了一心追尋更加高深的武道,可以縈掛於心的事並不多,難得有興致,樂一樂也好,道,
“宮主何必如何生氣,他不過是一個小輩,不知我等武道神通的厲害,難免調皮一些,你就當成是小孩子的無知無畏好了。”
白骨宗師看出仙宮之主試探的用意,主動替喬宗師解圍,讓仙宮之主的打算落空,因為有了這位插手,他就算試探,怕也不會得到什麼有用信息。
不過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這就像是相熟之人圍在一起聊天打屁,開玩笑,若是較真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沒風度?
轉而,開始思索起底下那年輕人的真正身份。
先前他以為對方是邪魔道的晚輩,隻是初出茅廬,所以聲名不顯,也沒多在意,如今喬宗師點明對方並非邪魔道中人,又有這種天賦根基,那範圍可就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