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微微一笑,銀鈴般清脆的聲音能聽出她的年紀並不大,道,
“我等今日既然來此,自是有一定把握的。
你家主人元賓對外宣稱自己是無依無靠的散修,但若真是散修,哪裡有這般大的資財,建起這花穀,蟲穀,以及濤雲居呢?”
這句話說出口,中年管家表情瞬間變化,陰冷肅殺,看著普度教一行人十分不善,若非顧忌這些人武功高強,隻怕早已經將他們趕出去。
本已經默默關注的元賓徹底停下了手裡擺弄翠蜥的動作,將腦袋微微前傾,靠向天女所在的方向,主動問道,
“你們知道我的來曆?”
目中不再是之前的沉悶冷漠,而是帶著些許警惕和排斥,瞳孔深處,更有一縷濃濃的惡意縈繞不散,讓普度教的幾個人心中一寒。
天女也知道自己這句話抓到了元賓的痛腳和軟弱之處,點頭徑直道,
“不錯,其實是我師尊他知道你的身世後,很是為你抱不平,覺得你是青州元家的長公子,隻因生母身份低微,就被家族排斥,被嫡母厭惡,甚至幾次謀害,實在無辜。
而且你生母早逝之因成謎,恐怕不是自然而亡,而是有人設計暗算。
以你自身實力,除非有突破宗師的一天,不然絕無可能報仇,但若是加入我們普度教,有教派之力相助,曾經害過你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元賓聽這天女聊聊幾句話,就將他的來曆和身世講出,眉宇間寒色更濃,一縷深沉而強烈的殺機迸射開來,仿佛無形的刀劍碰撞,刺激的在場眾人頭皮發麻,被什麼殘虐的凶獸盯上一樣。
因為,這女人說的很對。
元賓,本不是兗州人,而是中原地區青州之地大家族元家當代家主的長子。
他的生母是元家家主的貼身侍女,也是元家家主的第一個女人,很受寵愛,連帶著他這個長子,也很得自己父親的喜歡。
然而,侍女隻是侍女,在家世顯赫的大夫人麵前,沒有絲毫的地位和尊嚴可言,哪怕元家家主,心中偏向,也卻無法做的太過分,導致元賓生母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是被元家大夫人抵觸,打壓,欺淩。
後來,有了元賓這個長子,更是變本加厲,最終,在元賓七歲那年,生母過世,對外宣稱,是抑鬱成疾而亡,事實上,元賓生母是被大夫人派人毒死的。
元賓年紀雖小,但少年老成,早已將此事了然於胸,卻礙於元家森然規矩,以及大夫人所擁有的龐大勢力,而沒有絲毫的複仇能力,隻能隱忍下來,裝作一無所知,而且還得對自己的殺母仇人笑臉相迎。
至於他父親,對於此事也持默認態度,絕情的讓人心寒。
後來,當元賓漸漸長大,便遭受到與他生母一樣的境況,堪比那些中被惡毒反派竭力打壓的氣運之子,月錢被克扣,時常遭遇他人排擠打壓,用來修行的資源短缺,乃至摻雜有異物……
能活著成年,乃至修有精湛的武功,全憑他身上留著元家的血,且自身資質不錯,得到元家長輩護持的關係,
再後來,元賓和大夫人之間的關係愈演愈烈,幾次遭遇設計,暗害,也讓元家之人不勝其煩,最終來了次徹底的解決方式,他被元家驅趕出青州,永遠不許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