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對令狐銳還是很放心的,某種程度來說,這位是一工作狂。
恨不得一天十二時辰都泡在大營當中,大頭兵不睡我不睡,大頭兵不醒我先醒。
用現代流行詞來說,活脫脫一卷王。
也就是自身功力深厚,又有各種資源補給,氣血強盛,不然就這麼整,他現在怕是已經精力大損了。
兩人又看了一會兒下方的萬人操練大場麵,查缺補漏,琢磨著怎麼提升。
這時,一個穿著黑甲的騎士駕著一匹黑鱗馬滴答滴答的跑到近前,乾淨利落的跳下馬背,衝著孟昭半跪行禮,道
「啟稟將軍,大營外有兩人求見將軍,言說有重要消息報告。」
這人身材高大魁梧,恍若巨靈神降世,麵容剛毅,卻帶著幾分稚嫩之氣。
一頭短發在如今這個世界以及時代顯得特立獨行,同時也帶著軍人的冷厲,嚴肅與剛勁之感,顯得猛男氣息爆棚。
不是彆的,正是孟家老五,孟昭的好老弟,孟川,進了揚武軍,被孟昭編練在親軍營中,經過一些時間的磨礪,已經褪去了些許的浮躁之氣,鋒芒漸漸打磨圓融。
若說曾經的孟川是一柄剛正凜然的神劍,如今則是神劍歸鞘,韜光養晦。
不是不再鋒利,而是溫養自身,日後若再次出鞘,定然會輝耀一時。
所以說,甭管是前世也好,此世也罷,軍隊絕對是最為訓練人,也最能讓人脫胎換骨的地方,能改變人的體態,形貌,氣質。
軟弱的變為剛毅,拖遝的變得果敢。
至於更寬泛的,好人變壞,還是壞人變好,那就得看這支大軍的整體基調是什麼,如果是軍紀嚴明,與百姓秋毫無犯,為了信念和正義而戰,當然能帶動軍人也朝著這方麵蛻變,反之亦然。
能出淤泥而不染的終究隻是少數,絕大多數人,隻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孟昭點頭,伸手虛扶,示意孟川起身,對著令狐銳交代道,
「我有事,便先行離開,你留在這裡,好生操練,雖然現在兗州方麵還沒動靜,但朱邪赤日之死,大體上已經被按在普度教身上,早晚會有一戰。
若戰亂真起,我靈武城作為三州之門戶,定然難以避開這個漩渦,須得有強大的軍力護持自身,不受戰亂之害。
甚至若是實力足夠,未嘗不可以普度教為跳板,刷出大功,將來你我都能封侯拜將,光耀門楣!」
得,孟昭現在也屬於是剝削階級的一員,話裡話外都在給屬下打雞血,畫大餅,總之變著法子讓人給自己乾活,還得乾的漂亮。
做法的確有些惡劣,但架不住人家自己喜歡。
令狐銳固然是因為得罪了九皇子,不得不遠走靈武城,但,心裡同時也存著野望,希冀能以戰功封賞,提一提自己在軍中的地位。
所以,孟昭這幾句看似嘮叨之語,還切切實實的敲打在令狐銳的點子上,叫他心中振奮,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來個十天不休息,將這群大頭兵往死裡操練,儘快,練成強軍,有征戰四方的能力。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將領,他很清楚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更明白,戒驕戒躁這句話的真諦,他若是表現的過於激進,很可能適得其反。
練不好兵那都是小事,若是引得軍中將士鼓噪不滿,鬨出嘩變危機,他恐怕就要失去在孟昭心中的位置,以後前途無亮,再難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