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
王政他們剛到,嚴冠就從縣衙裡麵走出來,淡淡道:“陛下等了你們好一會,快進來吧!”
這四人心裡有些忐忑,但是皇太孫有傳,來都來了,還有那麼多錦衣衛等著,不進去肯定不行,唯有硬著頭皮走進大門。
來到大堂上的時候,他們看到朱炫坐在這裡,裡麵的錦衣衛,依舊很多,仿佛隨時要把他們拿下。
“草民拜見皇太孫殿下。”
他們四人齊聲說道。
由於沒有官職,隻能自稱草民,不敢稱臣。
朱炫坐直了身體,指了指旁邊的那個男人,問道:“你們認不認識他?”
那四人終於注意到男人,同時瞪大了雙眼,感到有點不可置信,但是他們也快速想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背脊一陣的冰涼。
這件事要深究到底,那是可以殺頭的死罪。
還是欺君死罪。
“我問你們,認不認識他?”
朱炫的目光,在那些勳貴子弟身上掃視而去。
這些淮西武將的勳貴,他一個都不認識,還是第一次見,沒必要對他們講什麼情麵,單純地用自己的氣勢壓下去。
他們四人也想不到,朱炫年紀不大,但氣勢如此淩厲,心裡很不安。
“不……不認識!”
還是吳壽安首先說道。
說完之後,他發現自己毫無底氣,聲音都是顫抖的,慌得一批。
朱炫沒有生氣,淡淡地說道:“我給你一次機會,再說一次,認不認識這個人?”
說著,冰冷的目光,落在吳壽安身上。
“認識!”
吳壽安腸子都悔青了,不得不改口,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說謊。
王政附和道:“認識,我也認識。”
胡玉連忙點頭道:“我也認識他。”
丁昶磕頭道:“陛下,饒命啊!草民知錯了!”
他們如何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就算再愚鈍,在看到男人的時候,便明白大事不好,他們在定遠的謀劃肯定敗露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來你們也知錯了啊?”
朱炫冷笑一聲,又道:“我們大明對待功勳向來都很不錯,給你們的田地也足夠多了,有權力也有富貴。我們根據田畝收稅,隻是收了不是太多的一部分,你們還不願意配合,想方設法逃稅,你們到底怎麼想的?”
大明對攤丁入畝的稅收,確實不會很高。
普通百姓更少,地主和勳貴,比之普通百姓要多一點,但絕對不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
何況這些勳貴,以前土地兼並,利用特權經商獲利等,朝廷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計較太多,對於勳貴有足夠的厚待。
最多就是胡惟庸案等,殺的勳貴比較多。
稅務改革那幾年過後,極少出現殺勳貴的情況了。
他們四人不敢再說什麼,隻是惶恐地跪在朱炫麵前。
“說到底,你們還是為了貪。”
“人的貪欲是無窮的,得到了眼前的利益,但還不覺得滿足,想要得到更多,想的越多,胃口就越大,對吧?”
朱炫把他們的想法說了出來。
貪是其中一個因素。
他們默認,依舊不敢說話。
對於這些勳貴,朱炫一時間又不好對他們做什麼,生怕處理不當,引起一係列的其他連鎖反應,想了良久道:“你們把自己貪了多少,掛靠了多少田地給佛寺,有多少人像你們這麼做的,列一份名單出來,明天中午之內送來給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