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海“應該還沒拜過。”
“喔。”蘇心頤不知為何自己會鬆下一口氣來。
林忠海接著說,“不過,聽說蜀王的妹妹很喜歡他,這恐怕會有後患。”
“哎喲喂,咱們這位衛將軍的桃花運一直不錯呢。”
“後患?什麼後患,朕今兒個就要將那群烏合之眾一網打儘!”
呂革坐在一塊高高的石頭上,一隻腳踩在另一塊矮石頭上。
他露出半個肩膀以及一條充滿肌肉的胳膊來。
模樣兒極其自信瀟灑。
麵對著美麗動人的蘇妃,眼神中竟無一絲躲閃。
“衛將軍,你肩膀上中的箭我已替你拔出來了。幸好,此箭無毒,上藥之後養幾天就好了。”
呂革端起酒碗一飲而儘,“多謝蘇妃娘娘了。”
蘇心頤頷首,微笑著退下了。
她一個女人,且還是皇帝的女人,實在不便與將士們飲酒吃肉,隻得獨自回營帳中休息。
這一日,可把她給累壞了。
原本隻打算救治三位大將軍,誰知軍中傷亡人數眾多,而跟來的軍醫數量又不夠,不願坐視不理的她決定穿上便服,親自上陣,一同救治傷員。
受傷的士兵源源不斷送回營地,而呂革與衛淮寧是快到晚上才回營地的。
聽說被蜀兵追了好久好久,連乘坐的馬都被累死了,最後兩人靠著一雙腿硬給走回來了。
衛淮寧獨自坐在一處靠近河水的石頭上,頭頂著一片繁星,一言不發。
剛才蘇心頤替眾人上藥時已經問過他了,問他身上是否有受傷,可衛淮寧一句話也不願意說,隻是搖頭。
蘇心頤感覺衛淮寧這個人挺憂鬱的,確實不像征戰沙場的大將軍模樣。倒像是吟遊詩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天下人皆負我的氣質。
唔,這樣性格的人,她其實不是很喜歡。在心中默默將衛淮寧從備選名單中劃了出去。
倒是呂革,敢想敢乾,敢說敢當,頗有氣魄,她有那麼一丟丟的喜歡。
因此在替呂革處理傷口的時候,故意拖延時間,還想儘辦法給箭頭驗毒什麼的……
“喂,酒要喝嗎?”
呂革提溜了一壇子酒來到衛淮寧麵前,當然,他還貼心的替衛淮寧準備了一個空碗。
因為他猜這娘娘腔絕不會抱起酒壇子直接喝的。
“愁眉苦臉的做什麼?你該知足吧,我剛才聽伏公公說皇上準備賞賜你呢。”
呂革將酒壇子往衛淮寧腳邊一放,酸溜溜道“人呐,我看是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拚。你瞧瞧我這肩膀,再瞧瞧林將軍那胳膊,哪個受的傷不比你多,比你重。可偏偏皇上口裡念的,心裡想的就隻有你一個人。虧得我與林將軍拚死拚活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麵。”
林忠海起身,拍了拍呂革的另一邊肩膀,拉著他往後走。
“彆說這些了,我們大家一起喝酒,喝酒……”
哪料呂革一把甩開了林忠海的手,望著衛淮寧譏笑道“人家什麼身份,我們什麼身份?會和我們一起飲酒?嗬嗬。林將軍,你也太沒眼力見兒了,人家可是差一點當上蜀王妹夫的人呢。”
“呂革!你……”衛淮寧氣極了。
呂革卻是毫不在意,他挑釁衛淮寧就如同呼吸一樣簡單。
隻見他雙手叉腰,臉上揚起得意的笑。
“我怎麼?你倒是說啊。”
“呂革,我和你拚了!”
衛淮寧哪受的了這樣,將袖子一擼,跳起來就要和呂革單挑。
……
自從驛站一劫過後,司徒艾艾一行人在路上異常通暢。
南宮尚說什麼也不願再留下來當驛官。儘管無數次遭到司徒艾艾的拒絕,但他最後還是靠著死皮賴臉跟在了隊伍的後麵。
起初,大家都很不習慣。
但久而久之,大家發現南宮尚這個人真的很有用。
不僅可以提供超高的情緒價值,而且還博學多識,一路上替眾人解決了很多麻煩問題。
“要不,咱們就在前麵的酒家暫住下來吧。”
劉東清遙手一指,眾人果然看見前麵飄著一個幌子,上麵寫著“四海酒家”四個大字。
小芙早走得又餓又累,恨不得立馬飽餐一頓,再睡上個一天一夜。
“小姐,你看。前麵那個酒家看上去挺豪華的,要不咱們就在那裡住下來吧。反正我們也已經走到蜀地了。”
司徒艾艾卻隱隱有些不安,她從馬車上下來駐足觀察了一陣子,拿不定主意。
“咱們還是往前麵再走走,遇到驛站再入住吧。”誰料南宮尚替眾人拿定了主意。
劉東清有些不樂意,“一路走來咱們住的都是驛站,早就住膩了。為什麼不能換換口味?驛站的房間又小又舊,牆壁又不隔音,晚上睡覺老聽見旁邊房裡傳出來的吵鬨聲,煩都煩死了。”
小芙也不同意,“是啊,而且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時間才能到驛站,我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南宮尚微微側身,語氣溫柔地向司徒艾艾問道“司徒小姐,你呢?”
“我?”司徒艾艾不知道作何回答。
她倒是不怎麼挑房間,可她是真餓了。如果前麵有酒家,就算隻是去吃點東西也挺好的呀。
“要不,咱們就在前麵住下吧。大家先飽餐一頓,然後好好休息一下。至於住多久,明日再做打算吧。南宮大人,你看這樣行嗎?”
“不行!”南宮尚回答得很堅決。“我敢打賭,前麵那是一家黑店!”
“黑店?”三人皆有些錯愕。
劉東清先開口了,“你憑什麼這樣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家說黑店?難不成就因為你自己以前開過黑店,所以就像詆毀所有的店?”
劉東清的話過於尖銳,但好在南宮尚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模樣。
他依然是那樣的溫和、儒雅。
“東清兄弟說得沒錯,在下以前的確做過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事情。不過,我絕不會說任何自己沒把握的話。你們看,蜀地已經兵荒馬亂到這種程度,人民也已經窮困潦倒到這種地步,這地方居然還能開一家如此高規格的酒家,你們說,它究竟靠什麼賺錢?”
“靠宰客!”小芙脫口而出。
南宮尚對小芙笑著點點頭,“柳姑娘很聰明,一點就通。”
“可是……”劉東清有些吃癟。
“可是我們應該拔掉這一顆毒瘤,用它的錢來造福蜀地的百姓。”司徒艾艾冷靜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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