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水東流的解釋，張清雖然驚訝但還是沒有太過意外。
白天的家族會議中，張家還在討論鬼物中出現種金蓮是在三年後還是五年後呢，結果夜晚就發現水家已經出現了一頭鬼王。
家族的分析本就是有理有據有經驗，所以水家這裡的鬼王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來的路上，大家就已經想過，水家的鬼王會不會是因為萬鬼攝魂大陣，畢竟水家天天都在和鬼物打交道。
水家築基修士突破種金蓮，除了修士本身之外，還有他們視為第二生命的鬼物，雙雙種金蓮之後，水家的仙法種金蓮便不弱於其他幾家仙法傳承，甚至在鬥法方麵更加飄忽不定。
但是聽到水東流的話，很顯然，那個名為水天覺的水家族老失敗了，鬼物先一步突破了種金蓮，並且反噬吸乾了他的全部生機，因為當時正在種金蓮的過程中所以不亞於是吞噬了一位仙法種金蓮的修士。
萬鬼攝魂大陣本身是用於服務突破的修士的，其中濁氣彙聚上萬鬼物，清氣化作修士種金蓮的能量，但是隨著水天覺的失敗和死亡，一切都反了過來。
磅礴的清氣由內而外毀掉了水家所有的陣法，渾厚的濁氣則將鬼王推向了巔峰。
水家這裡的虛空中，不是一個陣法都沒有，萬鬼攝魂大陣並沒有消失，隻是在鬼王的操控下，在這漆黑的天空中無人能夠察覺。
並且因為萬鬼攝魂大陣逆反，誰也不知道在鬼王的操控下變成了什麼模樣。
大半個雲夢澤天空都漆黑一片，或許就是萬鬼攝魂大陣的效果，隻是現在似乎已經不再是萬鬼。而是十數萬。
“鬼王在暗中操縱陣法，試圖幫助我們體內的鬼物反叛，一旦它成功，那麼整個水家所有人都將成為最可怕的鬼物，雲夢澤也將沉淪在鬼蜮之下。”
水東流開口說道，聲音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任何起伏。
“我能感覺到，我體內的三頭陰鬼已經接近極限了，也許很快就不是我操控它們，而是它們占據我的身軀。”
“族中有一部分人正在想辦法布置大陣將萬鬼攝魂大陣逼出來，隻要破了對方，我們就能占據主動。”
水東流看著張清，然後指著四麵八方呼嘯的漆黑霧氣，“你們進來容易，但是出去的路已經被封鎖了，就算是張家主恐怕也不能救你們出去。”
“幫我們抵擋這些鬼物，就是你們能活著離開的唯一辦法。”
“不過你要小心，萬鬼攝魂大陣之下，鬼物有著海量的濁氣作為底氣，還能利用陣法瞬移。”
周圍傳來轟鳴，最後站在張清麵前的水東流也重新回到了戰場之中，在成千上萬的鬼物麵前瘋狂催動法力，絲毫不在意地將後背留給了張清。
“那群布置陣法的人在哪？”
“在安全的地方。”水東流頭也沒回地說道一句。
張清消失在了這裡，他並沒有相信水東流的所有話。
他自己就說過很多次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九重真相之中隱藏著任何一點假象，都會讓一件事變成另一副模樣。
水東流的話中，水家無疑是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導致這偌大家族的結局比古家還要慘烈。
這可能嗎？張清相信，但是水東流說了之後，他不相信了。
沒有證據，他也不能這麼輕易相信，因為不管怎樣這對張家而言都不是好事或者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