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山隻覺得眼前一花,身邊的景物突然變化,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出現在一條街道上。
這條街,黃土鋪地,兩邊的屋舍都是土牆黑瓦,有酒旗在風中招展,商鋪門板緊閉。
不知道是淩晨時分,還是已經入夜,天色昏暗,看不到太陽,路上沒有什麼行人。
‘又穿越了!’
蘇寒山扭頭看了看,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摸上了那小巧的太極圖案。
他右手的指腹摸到太極圖的時候,那觸感完全不像是碰到自己的皮膚,有一種清涼如玉的感覺,一閃即逝。
蘇寒山腦子裡突然明白了些東西,非常奇妙,並不是聽到什麼聲音,或者看到什麼文字,但卻比聽和看來的,更加深刻,毋庸置疑。
他知道了自己可以在這個地方停留十天,已經懂得當地的官話,也知道了,他在這裡有極大機會找到自己渴求的東西。
‘我渴求的東西,治好雙腿的辦法!’
蘇寒山心潮起伏,死死盯著那太極圖案。
看來這果然是個金手指,不過,當他再去觸摸這個圖案的時候,傳回的觸感,已經是正常的皮膚,沒有了剛才那種清涼光潤的感覺,也沒有得到新的訊息。
‘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蘇寒山深吸了口氣,望著眼前這條街道,喃喃道,“那好歹把我輪椅帶來呀……”
隻說在這城裡,能有不小的幾率,治愈雙腿,但到底是指這裡有神醫,還是有奇藥
蘇寒山呆坐思索了片刻,冷不妨一陣稍大的風吹來,卷起塵土,嗆得他咳嗽了兩聲,連忙揮袖扇了扇。
背後的屋子裡,可能是有人聽到他的咳嗽,傳出一個年輕的聲音。
“誰呀這麼早就來了。”
又有一個蒼老些的聲音響起:“人家大清早來醫館,肯定是有事,彆囉嗦,快去把門打開。”
吱嘎!
門內掛鎖響動了兩聲,老舊的木門被拉開,蘇寒山回頭看去,隻見一個手上拿著毛巾的年輕夥計,站在門檻內。
原來這是一家醫館,難不成治腿的事就著落在這裡
蘇寒山回頭的時候,夥計也打量了他兩眼。
武館裡的人沒那麼多講究,蘇寒山身體又不好,衣物也沒法換得太勤,平時穿的都是一身粗布衣服,耐寒耐臟。
可是他這身衣服,針腳整齊綿密,袖口、手肘、肩頭、膝蓋,都沒有太多磨損褪色的痕跡,渾身上下更沒有一處開縫。
這就跟平陽城當地的老百姓有些差異了。
好像是外地人,那怎麼跑平陽城這種地方來求醫
“哎喲,你怎麼坐在地上。”
夥計彎腰想把蘇寒山攙起來,不料拉了一把,手感沉重,正要再說什麼,腦殼已被敲了一下。
“你這小子,我說多少回了,有的病人犯了急症,也許不能隨便移動。”
頭戴方巾、臉頰消瘦的老先生,怒氣衝衝,瞪了夥計一眼,仔細觀察了一下蘇寒山。
神態清醒,氣色不錯,呼吸並不短促。
“你是要看病嗎”
老先生蹲下來,給蘇寒山號脈,“是覺得哪兒不舒服”
蘇寒山說道:“我是腿腳不好,沒有知覺。”
這老先生和夥計,說的都像是前世祖國的某種方言,如果讓以前的蘇寒山來聽,隻會覺得半懂不懂的。
可他現在不但能聽,還能說,雖然並未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多出大量語言知識,但就是能聽懂這些人的話,自己說的時候也很流暢,猶如多了一種本能。
“腿腳沒知覺”
老先生麵露狐疑之色,朝空蕩蕩的大街瞧了瞧,“那你是怎麼來的”
蘇寒山麵不改色的編瞎話:“我家裡人送我來的,這趟出來尋醫,去了好多地方都沒治好,帶的銀錢不夠了,就先把我留在這裡,說是去找附近的親戚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