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子應變很快,大刀在手,雙手舉刀,刀刃向上。
蘇寒山那一掌卻毫無遲疑地按了下來,手掌直接砸在大刀刃口之上。
當!!!
隻聽鏗鏘一聲,土匪頭子向後翻滾出去,砸斷了一根搬來當凳子的朽木,碎屑飛濺,塵土四起。
蘇寒山落地時,右邊的土匪才剛要去拿刀,被他一腳踢中小腿,身體向前撲倒,隨即胸口又被蘇寒山的膝蓋撞到,整個人在半空中倒翻了一下,向後跌去。
左邊的土匪大喊一聲,挺刀向前捅來。
蘇寒山身影旋轉,左手捏住刀背,右手抓住這個土匪肩頭,順勢掄了半圈,將他遠遠拋出,砸翻了三四個剛要起身的匪徒。
空中呼啦一響,火光散亂。
黑皮帽子從火堆裡抓起一根還在燃燒的木樁子,將火勢最烈的一頭,對蘇寒山撞過來。
蘇寒山右掌直接向前一抓,分毫不避火焰。
那團火光,立刻四分五裂,木頭也一塊塊炸裂開來。
黑皮帽子感覺焦炭的氣味,刹那間撲入口鼻,陡然無法呼吸。
那隻破開火焰和木頭的手掌,裹挾著煙塵,蓋在了他下半張臉上,手指鎖住兩頰,將他舉上半空,投擲出去,又砸倒了另一個方向的幾名土匪。
這一係列變化,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
六十多名土匪,還有大半沒來得及站起身,就看到他們之中最敢打敢拚的幾個,都變成了滾地葫蘆。
土匪頭子這時才剛爬起,眼神左右探看,手有些抖。
那寬厚雪亮的刀身之上,竟然被硬生生的按出了一個鋒刃內卷的缺口,缺口的大小,剛好跟人手掌的寬度差不多。
他眼神往前一飄,瞳孔微縮,注意到蘇寒山的雙手之上,竟有墨綠色的細膩鱗片,在這夜色、孤月、火堆的交錯光影中,熠熠生輝。
那正是翠君神。
蘇寒山不懂得巴蛇吞象心法,無法用這套神兵凝聚猛毒,若以純陽功灌注其中,所能得到的內力增幅也不多。
但是,光憑這套神兵本身的材質,就已經是一套不可多得的寶貝。
無論是清心警神的效果,還是硬抓利刃的堅韌程度,都讓蘇寒山很是喜愛。
本著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心思,今晚他出來追查土匪的時候,就特地把這雙手套帶上了。
“你們快跑!!”
土匪頭子對那些手下大吼一聲,自己則已經向前殺出。
他腳步蹭地,雙手握刀,一步一刀,刀刃刮過地麵,腳步交錯之間,已經掀起大片塵土。
俗語有雲,風從虎,雲從龍。
此人一套刀法施展出來,在五六步衝殺的過程之內,就人為的製造出一種狂風護身,塵沙隨行的氣勢,真如惡虎出洞,咆哮山林。
就算是尋常功力比他高出三四轉的人,一個不慎,也會被他的打法震懾住,吃個大虧。
蘇寒山眼中也露出少許意外的神色。
按田師兄他們的描述,土匪頭子是實力不濟,才會在以眾欺寡之時,還被他們全身而退。
可是現在看來,假如土匪頭子當時就施展出這套刀法,韓掌櫃和那些夥計,是絕對逃不了的。
就連田師兄他們幾個,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有可能逃離。
叮!!
蘇寒山左手破開塵土,大拇指與另外四根手指,形如鴨嘴,夾住刀刃。
刀刃卻豁然一抖,如同在刀身上抹了油,滑出掌控,抬高三寸,平削過來。
蘇寒山左手向上極速一抬,手背撞在刀身向下的一麵。
說時遲那時快,他另一隻手已經如同電光火石,雷公落錘,也砸在了刀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