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事情,解決得還算妥當。
匪寨裡的那些人被突襲斬殺近半之後,剩下的俘虜押回滄水縣,路上想要頑抗、逃跑的,又被斬殺一批,剩下的人暫且關押起來。
據說要看他們關押時這陣子的情況,等審訊之後,按律法將一批斬首示眾,另一批發配苦役。
李二虎的兄弟們,則全都以“臥底”的名義,得以回到鬆鶴武館。
按理來說,就算是臥底,至少也要在縣衙那裡留下他們的口供筆錄,隻不過因為這一仗勝的很徹底。
加上高縣令正在想辦法,剔除縣衙文吏中屬於黃家的那部分嫡係,人手一時間有些捉襟見肘,所以特事特辦,就直接讓李二虎他們回來了。
其實高縣令因為缺人這個事情,還很想讓蘇寒山留在那裡幫他。
但蘇寒山一來不懂縣衙事務,二來也沒有那個意願,謝了幾次之後,就離開了縣衙。
人生有涯而學海無涯,人生在世想要有所成就,不可能麵麵俱到,最好還是要分出優劣,揚長避短。
蘇寒山很明白自己這些年的優勢何在,對武功的興趣也遠大於去處理那些瑣碎的事務,自然還是回家練武,最合心意。
至於武館內部的事情,有大師兄在,也用不上他操心。
那天晚上的一戰,大師兄等人,已經展露出自己痊愈之後的身手,高縣令和雷家人都默契的沒有問起他們是怎麼痊愈的。
之後大師兄他們自然就有了正大光明在外活動,重新聯絡昔日人脈的機會。
近期的局勢變化,各家的動向等等,大師兄他們收到消息之後,也會回來提及其中要點。
“雷家那邊,最近對於借剿匪這件事揚名取利的機會,好像沒有抓得太準。”
“縣衙已經點出雷館主和雷白石的功績,雷家那邊,卻有不少人極力頌揚雷如龍在後來突襲匪寨的表現,連這種事情,力都不往一處使,真遇上動蕩,麻煩絕對不小。”
“我看等雷大小姐回來之後,雷館主就要真正下手整頓了。”
周子凡在飯館後院裡擺了一桌茶水糕點,一邊喝茶,一邊說起最近的事。
“我們這邊就比較方便了,所有功勞都往二叔頭上堆,對臥底身份含糊一下,隻說臥底是他派的,計謀是他謀的,聯絡縣衙是他聯的,斬殺匪首是他斬的。”
“嘖,我看不少老朋友現在提起二叔的時候,那個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好像今天才認識他似的。”
蘇寒山忍俊不禁,笑道:“反正我們說的也都是實話。”
可惜二叔本人不耐交際,最近都在山上,督促重修武館的事情,這些人情往來,都是大師兄出麵代辦。
周記飯館這裡,倒是關門好一陣子了。
休養好了的同門,有自己的事可以做,沒休養好的大可好好休養,現在也不急缺他們每日辛苦做飯賺來的銀錢了。
“嗯,至少九成真吧。”
周子凡笑著點了點頭,臉色鄭重了一些,“王家在剿匪那兩天的消息傳開之後,一直顯得很沉默,王古城已經多日沒有露麵了,他們武館的弟子好像也人心惶惶。”
“我跟人商量之後,懷疑他會不會已經離開了滄水縣。”
蘇寒山一愣:“你是說他會逃跑”
“他跟黃劉兩家都不一樣,沒有那麼多的族人基業,而現在他跟黃家有死仇,跟我們也有仇,黃家本就比他勢大,我們也展現出了如今的實力,他就算走了也不奇怪。”
周子凡說道,“但他走不走,我們都隻需少許精力提防,更麻煩的,還是黃、劉兩家。”
“最近關於縣衙的種種舉措,黃家人都顯得太配合了,除了辦喪事之外,好像什麼應對手段都拿不出來,在縣吏中的勢力,在地方上的產業,都在持續萎縮。”
蘇寒山嚴肅道:“會有這種表現,要麼是他們徹底認命了,要麼就是集中精力在做彆的準備。”
周子凡歎道:“但以黃家人的性子,多半是第二種可能,咱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是儘量提高戒備。”
蘇寒山想了想,掏出了一本冊子。
周子凡拿過來一看,發現是《六韜心法》。
蘇鐵衣拿到尹康的護甲之後,第二天有了空,就發現護甲內部,刻有文臣武將及四種獸型。
而用來勾勒人像、獸圖的那些線條,實際上是由極細小的字體排列而成,正是六韜心法的內容。
可惜,鬆鶴武館內部也湊不出六個布陣者,而不到氣海大成的人,就連學習其中單獨一篇心法的難度都很高。
蘇寒山有提過,要不要拿這個跟縣衙那邊共享,但考慮到現在縣衙內部和雷家內部的形勢都不太穩,還是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後三方瓜分戰利品的時候,涉及功法方麵的,隻有《長夜鬼焰譜》,做到了三方共享。
“我最近把六篇心法都體驗了一遍,雖然一個人沒法布陣,單以這些心法對內力的淬煉效果,又不如純陽三法。”
蘇寒山說道,“但是我發現,如果把自身內力一分為六,分彆對應著六種屬性,那麼出手的時候,六氣循環,能產生一種近乎讓內力去而複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