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衝元愣在當場,看著婉兒緊抓住那隻穿山甲的尾巴,心中實在想不明白,這裡怎麼會有穿山甲。
據李衝元所知。
秦嶺北側一帶,基本是沒有穿山甲的。
穿山甲乃是喜熱的南方動物,根本不可能跑到這麼冷的北方來的。
想不通。
李衝元也就不去想了。
而且。
此時的婉兒,還依然賣力的抓住尾巴不放呢,“給我,我來。”
接過婉兒的活,李衝元又是向著行八喊道:“行八,快挖,莫要讓它跑了,這可是好東西啊。”
行八搶過大水的鋤頭,依著指示動了起來。
而李衝元說穿山甲是好東西。
那必然是因為值錢啊。
值錢的玩意,李衝元斷然是不會放棄的。
在當下這個時代。
穿山甲的值錢,來自於藥用。
其一隻穿山甲的價值,都可比擬迎賓樓一天的營收了。
有道是。
越值錢的玩意,自然也就是越難得了。
畢竟,這玩意白天可難得一見,隻有到了晚上,這東西才會從洞裡出來覓食,所以,市麵上少見的很,這才使得其價格居高不下。
在行八和李衝元的努之下。
終於在一刻鐘後,那隻碩大,且帶著淡金黃色的穿山甲被挖了出來。
可就在李衝元提起來後,婉兒卻是指著那個洞穴大喊道:“四哥,還有,還有兩隻小的,往裡麵爬了。”
李衝元聞聲後,又是一喜的低下頭去,“大水,把它給我綁好。”
把大穿山甲遞給一旁的大水後,李衝元立即又與行八行動了起來。
好不容易。
在眾人的合力之下,兩隻小穿山甲也被挖了出來。
“哈哈,三隻,不錯不錯,沒想到,牛首山也有穿山甲。”李衝元高興的有些忘乎所以。
而一旁的婉兒,也是高興的有些出了頭,緊盯著自己手中卷成一團的小穿山甲看啊看,“四哥,它不叫穿山甲,它叫鯪鯉。”
“鯪鯉?什麼意思?”李衝元不明所以。
就婉兒所講,這一大二小的東西叫鯪鯉,這讓李衝元聽在耳中,甚是不知何解了。
穿山甲不叫穿山甲,叫什麼鯪鯉。
而且。
李衝元前世,也隻聽說過這麼一個名字。
不過。
李衝元一想當下這個時代,也就知道這玩意有可能有其他的名字了。
婉兒見自己四哥不知道,隨即說道:“四哥,一會回去後,我拿本書給你看,你就知道它叫鯪鯉了。”
李衝元也不好多問。
隨後又是一通的尋找,在確定沒有了洞之後,眾人這才眾星捧月一般的下了山。
一回到小院。
李衝元就把穿山甲放在地上,而婉兒也是把兩隻小穿山甲放在地上,跑回大屋二樓,拿來了一本書,“四哥,你看,這書中有寫的。”
李衝元接過書後,這才發現,書中所描寫的穿山甲,就是叫鯪鯉。
“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是怎麼回事呢。這麼一看,我到是想起一個傳聞來。相傳鯉魚躍龍門失敗後,不想回到水中再做鯉魚,而是跑到山上專門做個挖洞穿山的龍鯉,而這龍鯉也就是這個鯪鯉了。”李衝元回想起前世在家鄉之時,一些老人嘴中的傳聞。
而此時。
喬慧等人一聽李衝元的這個說法後,像是聽故事一般的,望著李衝元想繼續聽故事呢。
而一起隨著李衝元進入小院的眾小娃們,也是好奇的抬著小腦袋,想聽李衝元說什麼鯉魚躍龍門呢。
婉兒更是急切的想聽故事了。
就自己四哥時不時的冒出一些不知名的故事來,讓她每次都是迫切的很。
而今日突然聽到鯉魚躍龍門這樣的一個故事,那是更加的迫切了,“四哥,你繼續說啊,鯉魚躍龍門成功了呢?是不是真的化龍了?”
“想的什麼呢,這隻不過是故事,故事而已,當不得真。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行八,找個硬的東西,把這三個家夥看好,彆讓它們跑了,以後說不定我還要養一養呢,看看行不行。”李衝元哪裡說得出什麼故事來。
就他那腦袋裡,除了那兩本武俠劇之外,其他的,能記得住的又有多少呢?
西遊記到是能說上一些,可是他自己估計也是忘了大部分了。
而就在此時。
喬蘇卻是拄著拐杖,手裡拎著兩條大鯉魚回來了。
當喬蘇看到小院中如此多的小娃聚齊在一塊,還以為有什麼事,“小郎君,這是?”
“沒事,沒事。咦,老喬,你這手中的鯉魚夠大的啊,好啊,今日可以吃個水煮魚了。”李衝元見喬蘇回來,正好解了自己的圍。
又是看到了喬蘇手中拎著的兩條大鯉魚回來,高興不已。
隨著喬蘇一回,眾小娃也是作鳥獸散的,片刻之間,就沒了人影了。
喬蘇在李莊眾人以及小娃們的眼中,那可是一個不好說話的人,甚至還比不得李衝元這個小郎君。
要不然。
喬蘇一回來,他們也至於作鳥獸散的。
晚飯。
自然是李衝元所說的水煮魚了。
鯉魚,放在當下,可以說是唐國人最喜愛的魚類了。
有人會說。
唐朝不吃鯉魚,要不然會被罰或杖責六十等。
但唐國的律法中,根本沒有這一條。
而這樣的一個傳聞,乃是出自於《酉陽雜俎》,這可不是正史,隻不過是段成式寫的筆記小說罷了。
其《酉陽雜俎》中,從仙佛鬼怪,到動植物各有描寫,與晉朝的張華所著的《博物誌》類同。
但是,唐朝詩人王維有一首詩佐證,《洛陽女兒行》,詩中就有記載,“洛陽女兒對門居,才可顏容十五餘。良人玉勒乘驄馬,侍女金盤膾鯉魚。”
還有。
唐朝詩人白居易有一詩,《舟行江州路上作)》,詩中有雲,“船頭有行灶,炊稻烹紅鯉。”
也有。
唐朝宰相權德輿有一詩,《送許著作分司東都》,詩中有雲,“賓朋爭漉酒,徒禦侍巾車。異日始離抱,維思烹鯉魚。”
可見。
在唐朝,根本是沒有因為皇室姓李,所以就因食鯉魚而被判罰或杖責的。
況且。
就算是在當時的唐朝律法中有所規定,那也隻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上到皇帝,下到百姓,估計也沒有人真當一回事。
要不然。
這些詩人,文人,甚至連宰相又怎敢冒此不諱,寫下這樣的詩句來?
難道他們不怕遭來殺身之禍?或者遭到抨擊?
答案不言而喻。
當然,如此久遠的事情,誰又知道呢,這也隻能讓眾讀者們自行深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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