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裡。
葉文可謂是州衙門沒少跑,就連驛館也沒少去。
求情。
是的。
葉文就是去求情,甚至不惜送出不少的錢財出來,說是要求情,更甚者,還說願意贖罪等等。
可是。
李衝元卻是連見他都不想見,隻讓行八傳了一句話,等我上任。
這不。
這兩天過後,朝廷的公文終於是傳到了西鄉。
隨著朝廷的公文一到,彆駕朱盛之等人立馬差人把李衝元請到了州府衙門,由著吏部派來送公文的官員,當場宣讀李衝元的任命公文。
到了此時。
所有人,不管是誰,都知道,李衝元這個洋州代刺史那是貨真價實的刺史之職了。
貨真價實早在兩天前,就已經可以確定了。
不過。
在朝廷的公文沒到之前,李衝元即便有著吏部的任命公文,那也隻能算是半個洋州刺史罷了。
而今嘛。
一切都符合正常的流程,李衝元此時隻要自己願意,洋州彆駕朱盛之就得把所有公務都交出來。
朱盛之看著李衝元,臉上掛著一絲的恭敬之色,“李刺史,州府衙門的內堂我已經騰出來了,也收拾好了,灑掃乾淨了,你看李刺史何時搬進來?”
“今天就搬。一會我讓人去李村把東西運過來,這驛館啊,我是住不習慣。”李衝元也不客套。
客套啥啊。
那本來就是他李衝元該住的地方。
當天下午,從李村而來的下人們,就已經把所有東西搬進了州府衙門的內堂去了。
而同來的。
還有那孫立等人。
當葉文見到自己的小舅子出現在自己眼前之後,差點沒癱了下去。
而李衝元瞧著葉文如此的模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向著朱盛之說道:“朱彆駕,我聽說他是你的同鄉?”
“李刺史所問有是何指嗎?”朱盛之一聽李衝元問及葉文來,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孫立之事,他朱盛之最是清楚不過了。
而孫立被李衝元事先就給抓住了,而這兩天葉文也是求告無門,他朱盛之隻想趕緊撇清他與葉文的關係。
官場的老油條都如此。
更何況他朱盛之這種好不容易得了高位的人。
李衝元一聽朱盛之的話,頓時笑了,“沒有,隻是問問。朱彆駕,看來,咱們還是有共通之處嘛。”
“李刺史,你剛上任,這洋州諸事務我看要不先交接一下。”朱盛之知道李衝元所指。
可就葉文他這個同鄉,朱盛之此時卻是不想去管了,他也隻能顧左右而言他了。
李衝元笑了笑,“不急,不急。洋州公務你朱彆駕已經熟悉近一年之久了,而我卻是新來乍到的。況且,我還有諸多事情要處理,這洋州公務還是以你朱彆駕為首才好。”
讓李衝元去處理洋州事務,就李衝元這個懶勁,他還真沒那個心。
造船廠那麼多事情,他李衝元恨不得天天盯在造船廠呢,哪裡有那麼多時間來管這洋州的事物。
當朱盛之一聽李衝元的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驚異的看著李衝元。
“朱彆駕,這事等明天再說,今天咱們還是先處理一下幾個月前的事情,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可睡不著啊。”李衝元見朱盛之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知道他這是不相信啊。
州府衙門明堂。
李衝元高坐於上,朱彆駕,以及州府衙門眾人分坐於旁。
就連那位西鄉縣令葉文,以及縣衙的其他官員也在場。
孫立跪在堂下,緊張害怕不已,雙眼頻頻往著他那位姐夫瞄去。
所有人都知道。
孫立完了,葉文完了。
新刺史一上任,什麼也不做,直接開始審案子了。
而且,這個案子可以說已經是鐵案了,根本不用去查驗什麼,哪怕就是人證物證都不需要。
不過。
李衝元到也沒有搞特殊。
這人證嘛還是要的,物證嘛也是需要的。
這不。
李衝元還沒開始審問之前,向十就帶著數人來到了堂內,還有一些錢財賬簿等物來到了,“刺史,這是孫立在幾個月前掌管洋水修繕後勤事物所貪沒的賬冊。這幾人乃是人證。”
“孫立,你可知罪!”李衝元見該來的東西都來了,大聲一嗬道。
堂下的孫立,頓時被李衝元一嗬嚇得一個激靈,瞬間,這腿下就一灘黃水了。
沒用什麼招數。
也沒用什麼威懾的手段。
孫立全招了。
孫立除了招供了自己貪沒的錢財之外,更是在李莊被向十逼問之下,交待了自己所貪沒他李衝元的錢財去向。
而當李衝元審到此時,坐在一旁的葉文也癱了。
他這個小舅子所交待出來的事情,他葉文雖說半知半不知的。
而他這個小舅子的錢財去向,乃是他葉文的妻子。
說葉文有問題吧,也有。說沒問題吧,也沒問題。
據李衝元派出去的人所查,葉文除了怕老婆之外,到也算是一個合格的官員。
可自己老婆與他這個小舅子一起貪沒李衝元的錢財之事,他葉文肯定知道,而且李衝元更是斷定,他葉文百分之百知道,隻是不敢說,也不敢得罪他的這個老婆罷了。
李衝元看了看堂下的孫立一眼,又看向葉文,“葉縣令,你好歹也算是一縣之父母了,何以連自己的內人都管教不了?洋水修繕之事有多重要,想來你比我應該更清楚不過了吧。葉縣令,你雖不是貪贓枉法的直接人員,但你卻是縱容自己的內人,以及內弟如此的貪贓枉法,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吧。”
“下官有錯,都是下官的錯,都是下官的錯啊。”葉文知道,自己完了。
孫立完不完,或者他那老婆孫姣完不完,他已經顧不得了。
自己這個縣令之職鐵定是完了。
李衝元的狠名,在這洋州,那可是如雷貫耳,他葉文身為縣令,縱容自己妻子和內弟如此貪贓枉法,他有責任,同樣也有罪。
貪贓枉法之罪,依著唐國律法來斷。
葉文必然是要革去縣令之職的。
而他的老婆,以及他這個小舅子,最少也是流放一千裡了。
在場眾官員們,對於此件事情,大家其實心裡都知道,但卻因為葉文與朱盛之乃是同鄉,大家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但今日,卻是轉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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