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程咬金觀過信之後,一臉不相信的看了看房玄齡夫婦,又看了看李衝元,最終,他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腦袋低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大臣們都觀過信了。
而最後觀信的,卻是魏征。
魏征觀過信之後,痛心疾首不已,“聖上,臣不敢相信,這是房相所行之事。刺殺宗室,且刺殺的乃是朝中重臣,更是動用數百死士刺殺我朝宗室重臣,這是何等大罪也。臣與房相共事多年,臣實在想不明白,房相何以如此選擇,要做這等事情!即便李衝元曾經當朝打殘了其兒,但李衝元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此事也理該過去了。臣到現在也想不通,房相何以要選擇如此!”
所有人都想不通。
魏征想不通,那也是能理解的。
而且。
所有人第一主觀意識都認為,這事就是房玄齡夫婦二人策劃的。
盧家的信都回了好幾封,而盧氏更是把一封她寫好的信,準備發往盧家。
而此時。
盧家的那幾個也同樣觀過信,麵麵相覷得都不能自已了。
尚書左丞盧承慶,此刻更是緊張得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了。
信中,所有的指向,都是盧家。
雖說。
他盧承慶能代表盧家,但盧家有好幾房,他盧承慶乃是北祖大房。
當然,信中並沒有指盧家誰,但隻要一查這信中筆跡,就能知道這幾封盧家回給盧氏的信是出自何人之手了。
盧承慶觀過信,自然從信中的筆跡知道,這信是出自何人之手。
盧承慶不能自已,其他幾位在朝的盧家人,同樣也不能自已。
他們緊張得很,很害怕李世民突然質問他們,突然對盧家動手。
不過。
李世民卻並未看向他們一眼,而是很痛惜的看向房玄齡道:“你我君臣這麼多年,到今日,就算是結束了。來人,把房喬夫婦二人拿下,打入大理寺。”
“臣愧對聖上,愧對我大唐,臣有罪,臣有罪,請聖上放過臣之妻兒吧。”房玄齡依然想用自己,來換得妻兒。
可是,李世民卻是並未發話,轉過了身,都不再看房玄齡一眼。
禁衛把房氏夫婦二人帶走了。
而此時。
李衝元卻是拉起自己的大哥後,徑直的走向一眾朝官中的一人。
李衝元的這一個動作,頓時又讓一眾朝官警覺不已,就連李世民都看向李衝元,好奇李衝元接下來又要搞倒誰。
一個宰相都被李衝元給搞倒了,接下來又會是誰呢?
李衝元一步一緩,走到了盧承慶的跟前,眼中帶著恨意,臉上掛著冷笑,“盧左丞,你還要站到何時呢?信你也看過了,難道你看不出這是誰的筆跡嗎?”
“李郡王,本官與你並無仇怨。況且,信中筆跡,本官也不知道是何人筆跡。再者,盧家如此多人,信是誰回的,本官不知。而且本官一直以來,也都少有與房相交集,李郡王你不會懷疑是本官的筆跡吧。本官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認識本官的筆跡。李郡王你可彆信口開河,給本官定個罪名。”盧承慶見李衝元直指自己,心中雖慌,但卻是一點都不害怕。
信的筆跡是何人的,他當然知道。
而且,他也知道,這回給盧氏的幾封信中,有兩個人的筆跡。
兩個人的筆跡,那兩個人,他更是清清楚楚是誰的筆跡。
但就僅憑信中筆跡,就想定罪,這著實有些難。
不過,如果是皇帝一言定誰的罪,那就簡單了,但李衝元又不是皇帝,他盧承慶還真一點都不害怕李衝元能拿他怎麼著。
李衝元笑了。
是啊。
自己沒有真憑實據,僅憑幾封信件的筆跡,還真難以定誰的罪。
此時,李衝元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太操之過急了。
李衝元笑了,但他的笑聲,卻是讓盧承慶聽著有些發毛。
李衝元一邊笑,一邊往回退,一邊指著盧承慶道:“盧左丞,你可得小心了,我會一直盯著你,盯著你和你兒子,直到你一家子完蛋。”
李衝元沒說讓盧家完蛋。
這話不能說。
因為李衝元知道,自己這話一旦說出口,接下來遭到的攻擊,可就不一定隻有盧家了,說不定還有崔家,鄭家,王家。
“李郡王,我盧家雖有得罪過你,但本官卻從未與你交惡。”盧承慶被李衝元的這番警告之語給激得有些心慌。
李衝元依然冷笑,兩眼帶著恨意的盯著他。
在場的一眾朝官們,紛紛看向盧承慶。
所有人都已經了然,就李衝元被刺殺的事件當中,盧家充當了打手,而且這些打手一出,就是幾百人。
但李衝元警告的語,也讓他們看出點味來了。
此次盧家調派死士前來刺殺李衝元,盧承慶怕是知道的。
甚至,信中的筆跡,有可能就是盧承慶的什麼人。
站在寶台之上的李世民,見李衝元並未提供什麼證據,但眼睛卻是看了看這位尚書左丞盧承慶一眼。
李世民的這一眼,讓盧承慶感受到了壓力。
李世民轉而冷眼看向李衝元,冷喝道:“李衝元,你可知罪!”
“臣知罪。聖上要怎麼懲治臣,臣都認。”李衝元被李世民這麼一喝,開始自稱起臣來了,更是彎腰低頭行禮。
房玄齡都入了獄了,李衝元也就沒必要再充大了。
認罪,他李衝元自然知道自己要認什麼罪。
領數千將士出現在長安城內,並且還帶兵圍了務本坊。
更是在沒有任何旨意之下,沒有受到授權之下,就敢抄了一宰相府邸,更是隨意抓人。
這些,都是他李衝元的罪。
李世民心中暗暗欣慰,又是冷喝道:“即然你認罪。來人,拿下李衝元,打入大理寺。”
李衝元拱手,被禁衛帶了下去。
這場朝議,這場變局。
誰也沒有猜中開頭,更是沒有人猜中結尾。
房玄齡被打入大理寺了,李衝元同樣也被打入大理寺了。
當李衝元被打入大理寺之後,看到的是對麵關押著的房玄齡夫婦二人。
房玄齡夫婦二人早已換上了囚服。
而李衝元同樣也被換了囚服。
坐在對麵的李衝元,看著對麵的房玄齡夫婦二人,冷笑道:“曾經高高在上的房相,來到這裡,可還習慣。”
“哼!”房玄齡卻是冷哼了一聲。
李衝元繼續冷笑道:“嗬嗬,房喬,不管如何,這一次,你終將是逃不過去。而你那幾個兒子,也一樣逃不過去。你應該能想到他們的下場,更是能想到你自己的下場。”
李衝元在說話之時,李詔下了朝來了,同來的,還有李衝元的那幾個兄弟。
當他們見李衝元對著對麵的房玄齡冷笑,他們心中也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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