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的目光,讓所有的士兵都感到一陣發冷,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新來的排長好像變了個人,尤以一班的副班長楊彪為甚,他之前仗著自己是老兵,沒少給何煒氣受,可就這麼一天,這何煒的目光和每個字講出來,卻讓他有點發怵!
看火候差不多了,何煒揮了揮手:“散了吧,繼續構築工事,幾個班長和副班長過來”
士兵們登時解散,幾個班長和副班長湊了過來,巴掌打了,甜棗也該給,何煒把手伸進兜裡,掏出了從鬼子身上繳的兩包半香煙,把拆開的半包放在挎兜裡留著,另兩盒遞了過去。
雖然何煒不抽煙,但在部隊裡香煙可有大用處。
“從狗日的身上搞了點煙,挖工事辛苦,這兩包整的,給弟兄們散一散。”
“好嘞,排長,等乾完活兒就散下去,這可是好東西,小鬼子的旭光牌香煙。”
二班長羅有道兩眼冒精光,嗖的一下從何煒手裡搶過了煙盒。
三個班長拿著煙,繼續督促著各班士兵構築工事,何煒也跳進了戰壕,一排十六歲的傳令兵陶黑娃跟在何煒屁股後麵,幫何煒背著中正步槍,防毒麵具,和挎包,嘴裡含著何煒剛剛給他的日本,笑逐顏開。
“乾活!乾活!”
何煒抄起鐵鍬,喊了兩嗓子,正走到戰壕拐角處,卻撞見一人蹲在壕裡,什麼活兒也沒乾,一看正是和自己不對付的一班副楊彪。
楊彪跟何煒打著照麵,目光閃躲,想說話卻又憋了回去,他覺得何煒回來後和以前明顯不一樣了,不知為啥跟何煒滿是利芒和殺氣的眼神一對上,楊彪都被堵在了嗓子眼裡,甚至還有點發毛。
加上楊彪剛剛打了何煒一槍,雖說是誤傷,可終究還是有些理虧。
那顆中正步槍射出的七九步彈,再偏一寸,何煒就是被打穿脖子的下場!何煒自從分發到一排見習開始,楊彪就屢屢刁難他,兩人很不對付,彆說何煒,上一個已經陣亡的排長也挨過楊彪欺負,簡直就是個排長公敵。
可以說,這家夥是把自己晉升軍官不成反被降職的火氣都撒在排長身上了,何煒和他也稱得上是“積怨已深。”
實乃死對頭是也!
要是何煒趁機借誤擊的事情發難,抓住不放,進行報複,把剛剛的誤擊給弄成故意射殺軍官,把事情鬨大了捅到上麵去,楊彪知道自己多半沒好果子吃。
楊彪這個人粗是粗,彪歸彪,但他不是二百五,這種事情,一個少尉軍官和一個下士軍士之間的矛盾要是鬨大了,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最後誰吃虧。
“你這一槍打的不錯,就是偏了點。”
何煒指著脖子上殷紅的傷口,語氣不冷不熱,叫人看不出態度來,眼睛裡冒著寒光,看著楊彪,接著反手從挎兜裡掏拿出那半包煙,甩出一根。
“日本煙,乾完了活兒抽一支吧。”
楊彪瞟了何煒一眼,左看看,右看看,臉色赤紅,一向專橫跋扈的兵痞,現如今卻是窘而無語。
“哎……”和楊彪的勞什子屁事,何煒現在無心去管,殺了日本兵,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年頭,他倒適應的快,既來之,則戰之!前世也是軍人,沒什麼說的,事已至此,唯有兩個字—戰鬥!
何煒不置可否,側身走過楊彪身邊,俗話說的好,口動三分力,往嘴裡丟了塊日本,絲絲甜意入口,補充了些許分後,挽起袖子,揮起鐵鍬,挖土掘壕,和一排的三十七個弟兄融為了一體,浸沒在了飛沙與揚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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