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何煒一個小小的少校,便有了指揮一名上校團長作戰的非常權力。
“營長,日本人動了?”
特務營炮兵連連長陳信生問道。
“何止是動了,動的人數還不少,我原本以為戰車連把動靜鬨的大一點,能讓他們抽走四分之一的兵力就不錯了,可就剛才我看見的,他們怕是抽走了將近半數的兵力。”
何煒說道。
說話間,軍官們輪流走到炮隊鏡前向日軍所占據的陣地方向觀察瞭望,而此時使用炮隊鏡雖然不能清晰可見的觀察日軍調動的具體狀況,卻也能窺見其中七八分。
在炮隊鏡中,隱隱能夠看到在日軍剛剛攻占的第四十八師陣地中,大量的日軍步兵正在沿著交通壕機動,並不斷的翻出陣地,向其攻擊時出發的方向反身而去。
而那裡,同樣是日軍炮兵被戰車連襲擊的方向。
山田鐵二郎一口氣便
“這要是用炮炸上一轟可真是帶勁,可惜我們的炮還沒來得及構築陣地,唉,可惜了,可惜了。”
炮八團的炮兵連長無比惋惜的說道。
“日本人的兵怎麼這麼多!”
特務營步兵第二連連長方京看著日軍大部隊機動的場景發出了吃驚的感歎。
而一個麵色黝黑的中年軍官在觀察完日軍的動向之後則直接走到了何煒的身邊,誠樸的對何煒道:“何營長,你就說怎麼打吧,何紹周何副師長讓我聽你指揮,我姓萬的和這一團兵全都聽你調遣。”
這名軍官正是一零三師第六一八團的上校團長萬式炯,黔省陸軍崇武學校的畢業生,也是第一零三師中最早投靠向何紹周的軍官。
“萬團長的好意我心領了,自是少不了要貴團的弟兄們出力,隻是這怎麼打,還需要從長計議。”
一眾軍官,惋惜者有之,慨歎者有之,求戰者有之。
而身為指揮核心的何煒則又開始習慣性的踱步,思索著下一步的對策,目前陣地中的日軍已經成功的被調動了起來,開始分兵,那接下來需要籌謀的就是如何對付日軍一分為二的兵力。
要怎麼打?要如何打?才能將攻入陣地的日軍趕出第四十八師的陣地,才能重新鞏固自身的防線,又該如何應對日軍可能的增援或者是可能的再次合兵一處?
彆看日軍已經一分為二,可這兩部分的日軍,無論挑出哪一個部分,依然還是很難對付的角色,主陣地上的日軍有三個步兵大隊,分兵出去馳援日軍炮兵的有兩個步兵大隊,以日軍和**的戰鬥力對比,這兩股日軍的實力都是極難應對的存在。
在一眾軍官的注視下,何煒在指揮所中走了一圈又一圈,在此期間,何煒腦中裝的是整個戰場從全局到細微之處的全部,現如今何煒雖然是一名指揮官,可他手上沒有完整的司令部組織,更沒有可以根據他給出的決心與腹案來指定詳細作戰計劃的參謀團隊,甚至連一個草台班子都沒有。
所有戰術決策都得要他一個人從頭到尾進行周詳的考慮,部隊的戰術決策到具體行動全靠何煒一個人拍腦袋來想。
何煒乾的幾乎是一個司令部參謀部門的全部工作,也得虧何煒穿越前乾過傭兵,加上這輩子的穿越肉身還念過軍校,否則的話怕是根本扛不住,換個承受力差的人,怕不是早就精神分裂了。
何煒在絞儘腦汁的思索著,其他軍官們亦是難耐的寂靜和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當何煒依然在思索之時,忽然,指揮所外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一名戴著戰車防撞帽的軍官笑逐顏開的走進了指揮所,不是剛剛得勝歸來的戰車連連長趙虎震還能是誰。
趙虎震本打算興衝衝的進來跟何煒告捷,可一進去就看到了特務營的副營長兼步兵第一連連長傅琛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趙虎震噤聲不要影響何煒思考,而四周的軍官都一言不發的看著何煒。
見到如此場景,趙虎震哪裡還不明白眾人是在等何煒拿主意,於是立刻閉上了嘴。
何煒此時聞聲卻抬起頭來,見到是趙虎震,遂開口問道:“打的怎麼樣?”
見是何煒主動開口詢問,趙虎震便回答道:“何營長,沒得說,那股日軍炮兵全讓我們給趕跑了,打死了幾百號,痛快!”
何煒隻是微微點頭,麵上看不出半點波瀾,遂又陷入了沉思,而趙虎震也安靜了下來,加入了指揮所內一眾軍官的行列,靜靜的在一旁,翹首以盼的等待著何煒的下一步命令。
何煒隨手從桌子上抓起了一個望遠鏡,繼續他習慣性的踱步,在一眾軍官的注目下,何煒的思緒飛快的運轉著,時間繼續一分一秒過去,漸漸的,何煒放慢了腳步,臉上的神色變的決絕,攥著望遠鏡的手也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關節青白。
忽然,何煒開口,以決絕的語氣說道:“現在沒辦法了,日本人投入的兵力太多,我們隻能玩命跟他們拚,用人跟他們去耗,不過既然要拚人命,總要狠狠的剜下狗日的一塊肉,跟他狗日的打一場殲滅戰!”
何煒說完,傅琛上前問道:“營長,伱打算怎麼打?”
“一句話,吃掉家裡的,攔住家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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