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主任王元靈也是駭然無比,指著前方的的濃煙與烈焰說道:“總隊長,現在怎麼辦?”
“他媽的,馬上到地方了給我整這出戲來,先派人去通知船隊的指揮官降低航速,讓咱們總隊的弟兄們全都上甲板,告訴弟兄們準備戰鬥,把機槍和迫擊炮都給老子抬上來,不管前麵是誰,咱們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何煒紅著眼睛大喊道。
“是!我立刻傳令!”
王元靈帶著拚死一搏的語氣立刻下去傳令。
不多時,渡輪和整個船隊上空都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哨子聲和軍官們的戰鬥口令,二十五艘渡輪組成的船隊開始在船隊指揮官的命令下調整隊形,排成了一字縱隊開進,同時也降低了航速。
而突擊總隊的官兵們則紛紛從艙室中鑽了出來,將各種自動火器擺在了渡輪的甲板上。
捷克式輕機槍,zb37重機槍,g34通用機槍,六十毫米迫擊炮,八十一毫米迫擊炮全都拉了上來,炮兵營的官兵們也不甘落後,將山炮和戰車防禦炮也拉到了甲板上擺開,槍口,炮口,直指前方。
頓時,甲板上到處都擠滿了做好戰鬥準備的突擊總隊官兵,所有官兵都紅著眼睛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
已做好最壞打算的何煒,也抄起了一支信號槍,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死死的盯著前方江麵的情況。
隻要看到有日本人的軍艦出現,他就將扣動信號槍。
等到信號彈一打出去,在渡輪上擺開陣勢,做好戰鬥準備的突擊總隊就要和日本軍艦拚個你死我活,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就算今天這條命要交代在這滾滾長江中,何煒也要帶走些敵人陪葬!
隨著渡輪逐漸接近前方的航道轉彎處,火光,濃煙與烈焰也越來越明顯,何煒甚至還能聽到大喊大叫的人聲。
渡輪一點點的向前開進,何煒屏住呼吸,舉起了信號槍,扣住了扳機,正欲擊發。
然而,當他看到了那濃煙和烈焰的“廬山真麵目”後,立刻放下了信號槍,一臉驚詫的看著前方江麵上的景象。
卻見前方的江麵上哪裡有什麼日本軍艦,映入何煒眼簾的,是一艘正燃燒著的,冒著濃煙的船隻,且不是一艘普通的船隻,而是一艘雙桅杆、雙煙囪,掛著青天白日軍旗的中國海軍軍艦。
這艘軍艦的後半部已經沉入了江水之中,艦體前方高高的翹起,整條船向左傾斜,在艦艇中央已燃起了熊熊烈火,艦首的主炮也高高的翹起。
何煒略一估量,那軍艦艦首的大炮至少有一百二十毫米,當真是好大一門艦炮,在大炮的後麵,還架著一門二十毫米口徑的機關炮。
一股股蒸汽和灰黑的煤煙不時從露出了大洞的煙囪中噴出,混著煤灰與黑煙的灼熱氣浪直向何煒撲麵而來。
附近的江水中飄著許多水兵的屍體,殘肢斷臂和被炸開的軍艦艦體碎片,幾艘舢板和汽艇正在江麵上四處遊弋,在舢板和汽艇上已經站滿了水兵。
而在江水之中,也有許多穿著救生衣,抱著救生圈的中國水兵不斷的向舢板和汽艇揮手喊叫,內中還有不少渾身是血,在江水之中哀嚎的傷兵。
看到這慘烈的景象,何煒頓時明白,這應該是一艘不久前被日本人炸沉的中國海軍軍艦,自己剛才看到那具水兵屍體,應當就是這艘軍艦的陣亡官兵。
看那艘軍艦艦體中央被炸開的大洞,何煒估計,這艘軍艦多半是被沿江轟炸的日本飛機給炸沉的。
那些向舢板和汽艇揮手的官兵顯然是在求救,可那些舢板和汽艇早已擠滿了人,根本沒法子營救其餘的水兵。
這時,輸送突擊總隊官兵的船隊突然出現,江裡的水兵們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的向突擊總隊的船隊揮手大喊。
“救人啊,救人啊!我是中國海軍!”
“快停船!請救救我們,我們很多弟兄受傷快不行了!”
“軍民一體抗戰,我們是和日本人作戰的,幫幫忙!”
看著滿江的水兵和被鮮血染紅的江水,參謀主任王元靈對何煒請示道:“總隊長,現在該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趕緊救人!讓船隊停船,先把這群海軍撈上來,他們有不少傷兵,我們要是不救全得死在江裡,快救人!”
“是!”
解除了戰鬥命令後,突擊總隊的船隊也停了下來,轉而開始了營救行動。
開在前頭的幾艘渡輪陸續放下纜繩和舢板,水手們開始架著舢板在江中營救落水的傷兵,並未受傷的水兵也遊向了渡輪,在突擊總隊官兵的相助下往渡輪上攀爬。
運輸突擊總隊的渡輪多為大型渡輪,裝載有許多小型舢板和汽艇,因此,這場營救行動很迅速,不到二十分鐘即將江麵上的落水水兵救到了各艘渡輪上,飄在江麵上的水兵遺體也被打撈了上來。
把水兵都救出來後,何煒見天色漸亮,為防夜長夢多,立刻通知運輸船隊的指揮官繼續向突擊總隊的登陸目的地開進,又命令突擊總隊的衛生隊隊長對救出的海軍傷兵進行包紮急救。
就這樣,在一片忙亂之中,輸送突擊總隊的船隊繼續行駛了二十分鐘,終於到達了登陸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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