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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天荒心底升騰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之感。在被羅軍逼到這音律元胎的時候,他也惶恐和害怕過,但那種害怕絕對沒有現在這般真切和強烈。
“你……蕾兒……”尋天荒驚懼萬分的看向貝拉蕾,道:“你這是……同歸怨生咒?你居然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來殺我,為什麼?為什麼?”說到後來,憤怒不甘。
貝拉蕾俏麗的臉蛋上出現數道猙獰的毒絲,猶如暴起的青筋一般,不同的是,青筋是青色,而這毒絲是黑色。她原本是俏麗動人的冷美人,現在卻顯得陰森可怕。隻見她衝尋天荒淒涼一笑,道:“尋天荒,這一天我等了足足一千年,哈哈……你終於還是栽在了我的手上,哈哈哈……”
尋天荒道:“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這些年裡,我什麼地方對不住你了。你這個畜生,為何要這樣對我?”
貝拉蕾癱坐下去,又深吸一口氣,然後才對尋天荒道:“為什麼?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父親就是你殺的,隻因為你覬覦我母親的美色。那些年裡,我母親委身於你,隻是為了保全我而已!她什麼都知道……她知道是你找人殺了我父親,然後又追殺我母親。之後你假裝救世主出來救了我和母親,是不是?”
尋天荒眼中閃過震駭之色,隨後,眼中的光開始黯淡下去。
貝拉蕾冷笑一聲,道:“你沒得狡辯了,是不是?”
尋天荒看向貝拉蕾,微微疲憊的道:“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將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貝拉蕾哈哈厲笑,道:“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殺我父親,辱我母親。最後將我當做一條寵物一樣圈養在身邊,然後就說對我很好,要我來念你的情?我若真是那沒有心的畜生,也許還真念你的情。可你彆忘了,我是一個人。這麼多年,我在你身邊的日日夜夜裡,每天都在想辦法殺死你。我知道我沒有這個本事,所以我隻有等時機,求蒼天。我千方百計探訪,各處求證,終於找到了音律元胎。我知道,將來若有一日,你受傷之後,一定會到音律元胎裡來。我就等……看你這輩子是不是都不會遇到強敵,是不是永遠不會受傷。天可憐鑒,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天。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尋天荒感到體內的劇毒正在瘋狂入侵五臟六腑,渾身上下便都失去了力氣。
他知道,自己的大限是真的到了。
因為他太了解這同歸怨生咒是什麼樣的存在了。
同歸怨生咒是以施咒者自身的怨念形成咒語,同時以施咒者的生命元氣為代價打造而成。這股強大的怨念猶如毒素一般,瞬間可以跟敵人的生命元氣形成聯動。當施咒者生命耗儘之時,也就是敵人喪命的時候。
同歸……便是這個意思。
當然,也並不是說掌握了同歸怨生咒,就可以借此咒殺死任何敵人。
如果敵人太過強大,完全可以擺脫這種咒語的腐蝕。
所以貝拉蕾必須是等尋天荒受傷虛弱之時下手才能成功。她並不想冒險以武力來殺尋天荒,因為她知道尋天荒的底牌太多了。萬一讓尋天荒趁機逃走,那自己將再無翻盤機會。
尋天荒此時已經放棄了抵抗,也放棄了求生的意誌。
他努力坐起,感受著生命正在慢慢流逝。
而貝拉蕾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他看向貝拉蕾,忽然微微一笑,道:“蕾兒,我們都要死了,現在,就不要繼續怨恨了吧。”
貝拉蕾也看向尋天荒,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俏臉上的毒素還是那樣的猙獰。“隻要能殺死你,一切便就很好了!”
尋天荒道:“你很早就知道當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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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蕾搖搖頭,道:“不,是母親死了十年之後,我從她留下的一枚玉簡中知道的。”
尋天荒歎了口氣,道:“我對你母親是真心疼愛,沒想到,她的心裡從未有過我半分。”
貝拉蕾冷笑,道:“真心疼愛?你怎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來自你自身的欲望嗎?你想要得到什麼,便不擇手段。也從不會去管彆人的真實意願是什麼。”
尋天荒道:“我富有整個星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其他人,想要我青睞一眼,我都不肯。唯獨對你們母女,我付出了真感情。諷刺的是,你們卻最是恨我。”
“這是報應!”貝拉蕾道。
尋天荒道:“好,就當是報應!隻是,你這樣犧牲自己來殺我,值得嗎?死亡對於我們修道之人來說,就是一切成空。你為何要那般執著前人的仇恨呢?萬事皆可空,唯有性命不可空啊!我們死了,就真的死了。”
貝拉蕾再度冷笑,道:“你的心裡,從來隻有你自己。所以,你才最是害怕死亡。所以,你才會覺得其他一切都是虛妄。”
尋天荒道:“你看重很多東西,以為我活的自私與自我。實際上是你還看不穿罷了。”
貝拉蕾道:“算了,懶得與你爭了。與你這樣的人說情感,說仇恨,無疑是耗費唇舌。”
尋天荒忽然道:“可以在我死前告訴我,你母親的玉簡到底跟你是怎麼說的嗎?”
貝拉蕾道:“你以為我母親會對你有一絲溫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