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慶江背著老父親到家,得到李立波傳話的阿娣早已焦急的在門口等待,望見丈夫的身影,趕忙衝過來幫扶。
她見到一旁的梁渠,更是哽咽起來,當著麵差點跪了下來,還好梁渠眼疾手快,搶先一步將她扶起。
“阿水,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今天阿郎出門納糧,我就心中惴惴,總覺得有事發生,沒想發生這麼大的禍事,真被抓去挖運河,那真真是塌了天了。”
陳慶江前些天知道梁渠學武嶄露頭角的事,阿娣自然也知道,她當時還氣不過,覺得借了糧有什麼用,還不是養了個白眼狼,寧肯拿著錢去學武打水漂,天天去腳店吃飯,也沒想過還上那幾斤糧。
隻不過礙於丈夫臉麵,她沒法去計較,卻沒想到過當日丈夫的善舉,如今居然換來如此大的回報。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阿爹沒事,順子也沒事,我也沒事,哭哭啼啼的作甚,回去好好做飯,請哥倆位吃上一頓。”
陳慶江顯然不會安慰女人,直接打發阿娣做飯去,自己則背著老爹回屋躺著。
梁渠本想拒絕,可轉念想到自己身無分文,出去也無飯可吃,便答應下來。
飯桌上,隻三盤野菜,一條魚和一碟鹹菜。
魚還是新鮮的。
香料貴,除非是寶魚,否則做出來腥味很大。
普通漁民往往是吃微微醃過的熏魚,不僅方便保存,味道也好,隻有家中實在清貧,食鹽都不舍得多用的才會吃新鮮魚。
當然,條件更好的用得起香料的得另當彆論。
陳慶江不太好意思:“沒辦法,家裡就剩這些了,等日後有了錢,一定請你們吃葷腥。”
李立波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我們不在乎這些。”
“是啊,有就不錯了,省得我回去做飯。”
家裡稅都交不起,差點被抓去挖運河,梁渠和李立波心中都有數,怎麼可能還去苛責。
餐雖儉樸,倒也吃得肚飽。
本來就沒吃好,再不上量,夫妻二人更過意不去。
吃完回去第二天,梁渠依舊沒有去武館,倒不是要接著淡化印象,而是再不捕魚,他就要餓死啦!
現在的梁渠,身上真真切切是一個銅子都沒有。
讓阿肥撈了一天魚,梁渠回到漁欄處,賣掉魚獲。
林鬆寶一見麵就是一頓嘖嘖:“昨天的事我聽說了,真沒看出來,咱們義興市裡還藏著一位好漢,你是這個!”
林鬆寶對著梁渠豎起大拇指。
“好漢賣魚能多掙兩個銅子嗎”
“能!怎麼不能按理說,這次應該是一百零二文,但我算你一百一十文錢,如何”
梁渠側目:“你來真的”
“嘿,怎麼不行你彆看我們漁欄黑,但那都是彆人生意,我林鬆寶最敬佩你這種人,湊個整又怎麼,反正都有得賺,多點少點罷了,以後你來,我都給你湊大整,不讓你吃虧!”
梁渠憋了半晌,道了句牛逼。
倒是沒想到漁欄老板的兒子會是這樣一個人,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