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陣,徐嶽龍離開,三人進入問詢流程。
正如和張誌雲是熟人一樣,梁渠不是第一次被問詢,輕車熟路。
兩個緹騎問得也不多,冊頁上都有詳細記錄,都已看過,隻是幾個細節上的小問題。
全部問完,梁渠找到徐嶽龍請辭。
徐嶽龍略一思索答應下來。
“豐埠縣有三法司的人在,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其他縣暫時也幫不上什麼忙。”
豐埠縣在整個淮陰府的最南邊,倒數第二靠南的就是平陽縣。
想要趕往其他縣城,至少得三天時間,等梁渠過去,黃花菜都涼了,犯不著。
得到應允的梁渠拜彆徐嶽龍,乘著舫船回到硨磲所在水域,獨自下潛。
硨磲仍舊待在原來的地方,不再緊閉雙殼,自由地在水流中攝取進食。
與象牙白色的外殼不同,硨磲內部是極為鮮豔的藍色,上麵布滿黑點。
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見,多半會覺得這家夥有毒。
硨磲也想,可惜沒有。
梁渠來到硨磲前。
“能走了嗎?”
“可。”
一晚上的思考,硨磲下定決心追隨梁渠。
梁渠說的沒錯,與其待在淺水深水邊緣苟活,不如找個人罩著,不必每天靠運氣生存。
澤狨氣息展露的那一刻,硨磲覺得梁渠就是那個罩得住自己的人。
古妖遺種,天生神聖。
硨磲選擇信一回,日後這毛頭小子真走了狗屎運,成了河神,它算是跟著沾點光。
梁渠甩出一截繩索,捆綁在硨磲身上,肥鯰魚與不能動上前拉住繩索。
水流旋轉,梁渠憑借騰水駕浪的能力,托舉硨磲浮在水中。
驚人的沉!
梁渠覺得自己的體力消耗非常快,照目前的速度看,他頂多能堅持一個時辰。
“伱也太沉了吧?”
“吾已收斂體重。”
硨磲悶聲悶氣。
他能放大體重,栽在地上與大地連成一地,讓人難以搬動,自然能變輕,隻是沒變重那般誇張,獨自移動起來,最快不過和常人行走的速度差不多。
從豐埠縣到平陽縣,對硨磲而言不亞於候鳥從南飛到北。
梁渠無奈,他總不能讓硨磲用上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己慢慢挪到平陽縣。
這一族,當真是全點了防禦和壽命,其他一點沒有。
倒也蠻厲害的。
梁渠乘坐舫船,拉著拳頭走在前麵,水中,肥鯰魚和不能動拖拽著硨磲,快速趕往平陽縣。
一人幾獸邊走邊休息,花了三天多的時間,終於在四月十九日下午回到平陽縣。
可惜,硨磲暫時不能放家裡。
梁渠最開始想的是把硨磲放在自家院子下麵的地下河中,仔細想了想,不太好。
不見天日,不是好地方。
於是暫時把硨磲安置在了蓮藕水域旁,每日修煉,從院中河流穿梭過來即可。
以梁渠的速度,一來一回不用一盞茶的時間。
“以後得在院子後麵挖個大池塘,硨磲就能搬進去,也更安全,順帶著把蓮藕都一起移植過去。”
安頓好硨磲,梁渠馬不停地往樓船上去報道。
順帶著領一份大功兌換簿,看看上麵究竟有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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