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屋快進屋!前天你說要出關,你師父便給你包好了一整層的天舶樓!就九月八日,黃道吉日,你不是有個朋友叫陸賈麼?他給咱們打了五折!還有你在河泊所的同僚,項方素他爹,說牛羊肉全包。”
「包天舶樓做什麼?」
「擺酒啊!」
「帝都擺酒,那平陽府”
「再擺!帝都、平陽府、黃州,大師是你老師,大同府的懸空寺————咱們全擺!」
咚~
咚~
咚~
悠揚的鐘聲回蕩,驚起飛鳥。
舫船拉拽出層層波紋,凝滯的街道重動起來。
樓船之上,目睹梁渠一行人進屋,從蒼龍出現伊始便關注的貴族子弟方收回目光,豔羨之餘,
噴噴稱奇。
梁渠背對眾人,離太遠,聽不清中間說了什麼,但他跪地磕頭,人人親眼所見。
「興義伯興義伯,封的名號倒一點沒錯。」
「指不定做出來給咱們,給聖皇看的,剛從望月樓出來就整這麼一出——”
「幸進之臣是吧?」
「我可沒說啊,惹到了事彆來尋我。」
「嘿!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大丈夫當如是也,會立功,又有天賦,南直隸當真風水寶地——要不改天尋個功夫,咱們去江淮大澤玩玩?」
蒼龍出,積雲現。
此舉比梁渠突破時的龍虎異象更為轟動,消息如潮水,快速漫向四麵八方。
小邦之使臣,大呼天朝氣象。
大順百姓,與有榮焉。
「前兩年來帝都,那些道士吹得什麼樓觀台道子三年入道,未入狩虎先開玄光,有興義伯厲害?
再之前,什麼洞天派首席,一劍穿雲,有興義伯厲害?」
「那些個北庭蠻子,南疆聖子,全吹出來的,統統不如我大順!」
個中轟動不知凡幾。
梁渠於家中吃上一頓晚飯,先安排赤山去接受蛻變,又讓獺獺開駕駛禦賜寶船,將自己的師兄師姐和弟子溫石韻接到帝都來吃酒。
至於越王。
武聖牽連太大,其南直隸範圍內跑跑就算了,不可能一口氣來到帝都。
老和尚亦是如此梁渠正好要去上遊,屆時黃州、大同府皆是順路。
離九月八號差有一個多月,按寶船速度,一來一回足矣。
林林總總的事情安排完。
月光如水。
梁渠拉住龍娥英的手。
「陛下多給了我一段時日的修行室鞏固,正好丙火日,日輝月華充足,不好錯過,等我出關,
咱們登記造冊!」
「嗯!」
「走了!」
龍娥英立足庭院,臉上暈出緋紅,靜靜注視梁渠消失長街儘頭,轉身回屋。
梁府外是寬闊平整的大道,橫貫南北。
月光灑在行人鞋底磨光的青石路麵上,彆有一番風景。
時間不算太晚,梁渠要趕在宮禁之前進入望月樓。
從望月樓出來乘龍禦天,屬於情難自禁,回去萬萬不能一條龍徑直飛入,那是大大失禮,隔天早上準有一堆的彈劾奏折。
沿河畔散步而行。
彩燈繁華。
畫舫喧囂。
「喜報!喜報!興義伯二十二入臻象,開大順武道先河,壯哉我大順,普天同慶,奉陛下詔,
大脯天下二日!聞訊日生效!」
浩蕩聲威自街道上傳來,伴隨疾烈的馬蹄聲,壓下畫舫喧囂。
梁渠目視緹騎離去,回想起昔日破開四關,酒樓中同師兄慶賀,亦是如此聽聞威寧侯的大名。
彼時五日,今時兩日。
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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