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伯、七轉勳。」
「了不得。」
「裴大人,緣何晉升臻象會是二等伯?」
「貌輕則招辱,開我朝先河之大事,官可以不升,爵和勳卻必定要往上拔一拔,梁渠此前為三等伯,升上一級,不正為二等伯?」
「裴大人玩笑,你明知我問的並非此事———”
早朝散會。
官員如開閘放水,自漢白玉的階梯上成股流下,落到廣場上,三三兩兩的彙聚成水窪,談論一二今日本無甚大事、要事,有亦提前數日處理,拿出了章程,唯一的大事便是封賞梁渠。
好些人覺得給的偏「高」。
不是官。
淮水郎將,從四品,以其臻象境界絕對綽綽有餘,甚至偏低,梁渠從河伯入官身,也不是純靠晉升快,彰顯國威獲得的官職,確有功勞傍身。然考慮到平陽府河泊所的定位,從四品便為最高級彆,再高便要調離平陽,否則誰聽誰的?
七轉勳也大了些,倒是馬馬虎虎。
勳不比官和爵,名頭大於實質。
關鍵在於爵。
境界歸境界,年齡不能忽視。
旁的狩虎升到臻象,縱有天資,年齡上怎麼該有個四五十歲,不缺資曆。
故而眾人今日預期是三個四品。
梁渠不然。
二十二升臻象,超過大乾,給個爵位很正常。
問題就出在這。
上回「莫名其妙」封其為三等伯,如今因此再漲一級,不得不升作二等伯,思慮到他二十二歲的年紀,難不成日後再立大功,直接跨到一等伯?
遠的不說。
同梁渠相親近的魏國公一脈,魏國公三子徐文燭去往北庭摸爬滾打,險死還生,立下汗馬功勞,如今也不過是個一等伯。
奈何底下人不知緣由,各自派係的領頭人卻知道一二,賞賜全是各個部門和內閣商討出來的,
他們無異議,底下人又沒有接到暗示,自不會去傻傻的當堂去做出頭鳥,質疑賞賜不合理。
不過不問歸不問,疑問的種子始終存在。
「到底多大的功勞,讓興義男跨到興義伯?大人們還全無異議?」
「你啊你,內閣商討出來的賞賜,大學士們沒意見,咱們也彆去瞎操心。」
「難免好奇,莫非同天龍有關?」
「咳。」
「尚書大人!」
「李大人。」短須官員立於階梯之上,俯視輕言,「多思多慮,多作少言啊。」
「明白明白。”
討論一二,打個哈欠,各回各衙。
先上班。
莫管外頭人如何討論,宮裡頭人一派歡喜。
爽了!
大家全有份,二等伯梁渠憑一己之力,給楊東雄和許氏全掙到了誥命!
中憲大夫,正四品。
許氏同娥英一樣,亦是正四品的郡君!
楊東雄和許氏得封,比梁渠自己高升都暢快。
更有淮水郎將之職,校尉、郎將、將軍,幾乎半隻腳進高層!
天辰偏殿。
宮女環繞,拉出條尺,躬身環住腰身,為梁渠丈量身材、臂展,又有人取來青泥板,為梁渠親脫鞋襪,踩印下腳模。
小小的一腳,大大的一步!
宮女彎腰抬走泥板,又有一宮女下蹲,用沾水毛巾擦腳穿靴。
梁渠撐開十根腳趾,直想伸個大大的懶腰。
人生啊!
有家有錢有嬌妻。
美滿!
「陛下賜興義伯景觀三件,分一等、二等、三等珍品各一件,不知大人可有何需求?」
內侍端來托盤,托盤內呈置一份冊頁。
梁渠赤腳坐在凳子上,拿起冊頁:「頭一回聽說有景觀賞賜,還可以選的麼?」
內侍答:「便是一些奇石奇物奇景,一至三等各有不同,大人可於對應的列表裡各自挑選一件。”
眾人生出好奇。
梁渠原本對景觀之類不太感興趣,不能吃不能用的,然而低頭打開冊頁翻了翻,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