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算小事。」胡奇開口。
「小事?莫不是鬨出了人命?」
「嘿,師弟你猜得真準,就是差點鬨出人命!上個月,有個男學徒把女學徒拉到了自己小院,
一個十六、一個十五,要不是有人跑來通風報信,屋子裡衣服都快脫光了,那次魂差點給我嚇飛!」
向長鬆一臉驚魂未定。
梁渠差點讓口水嗆到:「後來呢?」
武院裡肯定沒什麼不準早戀的說法,可戀歸戀,未定親,絕對不能出格。
「後來沒敢讓他們繼續學,讓父母領回去了,不知道怎麼搞,聽說是準備定親———”
「怪哉。」
絮絮叨叻說了很多瑣事。
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尤其青春躁動,個中八卦比以前的小武館精彩的多。
令人大開眼界。
「我來時見湖心有豎梅花樁?莫不是練水戰?」
「師弟記不記得咱們以前教什麼?」
「記得,猿、虎、鶴三門拳法,我和立波學的都是猿拳,陳傑昌學的虎拳。
「當年隻啟蒙,了不起培養到二三關,現在不一樣,四關乃至奔馬咱們武館全教,啟蒙拳法三種擴展成了七種,覆蓋性更廣。
除開老三樣,又有蛇、螳螂、熊、馬四種,後麵又有鯨息行氣法等等,水下修行有奇效,除開功法,包括八、九品武學,也就是下乘下等和中等,全教。
武學裡頭有近一半的水戰武學,這也是為什麼武院要搬到魚洞來,湖小,不容易出事。」
梁渠了然。
不同地方的人,習武傾向肯定不同。
北方多大開大合,典型的是滄州,南方多水戰。
有兩門水下技法傍身,去河泊所「應聘」都可容易些。
「忙的過來麼?」
「忙不過來,天天心力交,幾百人的住宿一大堆破事,這個要換,那個要改,現在卓師姐、
曹師兄都打算過來幫忙,咱們武館如今流水也大,半年一次的武院大比還有人捐錢呢,馬上十二月,今年第二次大比。」
「徐師兄呢?他不很閒嗎?」
「徐師兄本來就在啊!多少年了。」
「啊?」
「師弟你來時,我和胡師兄境界也不算太高,沒學兩年,當時武館便是徐師兄一個人帶,我們兩個四關之後,徐師兄當了甩手掌櫃而已,你以前的槍法不正是徐師兄教的?」
梁渠捏住眉心。
「我單以為是親傳師兄弟的緣故,徐師兄又會用槍—”
「哈哈哈,一部分原因吧,徐師兄是四師兄,到他為止,師父便不再多教,單單傳法,或上乘武學,或萬勝抱元。
平日裡的喂招、對練什麼,全是前頭的師兄帶後頭的師弟,師父是院裡的山長,徐師兄便是堂長,我和胡師兄是教習,是講書———”
月下閒談,人影重疊交錯。
三人聊了許多。
梁渠踏在黃土夯實的演武場上,昔日胡奇同他對練,也是在這樣的場地上,他第一次知曉武者之「本」。
如今演武場更大,更闊。
鞋尖撚了撚沙土,踢飛碎石。
「師兄,能不能把武院的發展模式寫上一份冊頁送給我?」
「師弟拿來·——”
「腦子裡有點想法,彙報上去,說不定能撈兩個功勞。”
梁渠簡單闡述思路。
「讓朝廷開武院?」向長鬆皺眉,「不太實際吧?且不說地方府衙撥款,哪來那麼多人手呢?
好處在哪?」
「所以不辦小的,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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