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鞋輕脫。
赤足踏入雪地。
砰!
人影被撲倒在雪地裡,雪塵紛紛揚揚。
以非常人之手段開出的曇花並不特殊,更不耐寒,它們便像壁虎的尾巴,一碰即斷。
莖稈折斷。
一片片的純白花瓣在風裡零落,月色下複而飛揚,重又落到雪麵上,柔軟的花瓣凍得堅硬,像一片小小的白瓷,悠悠地旋轉。
「哈。」
梁渠腦子發暈。
龍娥英坐在一旁對鏡梳發,她扭上背後的結扣,清風化作長裙。
「夫君,我建冰晶宮去了。」
7
龍娥英奉上茶盞。
待梁渠飲儘。
「還要嗎?」
「你忙去吧。」
「嗯。”
呼,
梁渠坐到床邊,沒由來的喘上兩口粗氣,
自前天一次性滿足了龍娥英的安全感需求後,一切又恢複如初。
默默回味。
特殊狀態還怪可愛的。
真是瘋狂的一十二天··
緩一緩。
梁渠坐起身,穿上衣服打算去東水域探探正事。
臥房外,龍瑤、龍璃一個抱竹筐,一個拿鉗子,等候已久。
橫遭龍璃一個白眼,梁渠不以為意,錯身坐到廳堂喝茶。
烏龍趴在腳邊,忽然支棱耳朵。
繼而門外嘈雜。
「梁大人可在家?」
灶房裡的陳秀快步出門,回來稟報「要賬?」梁渠眉頭一挑,「我幾時在外頭欠了賬,算了,讓人先進來。」
未幾。
兩位掌櫃手捧賬本立到跟前,自我介紹。
一個是浪雲樓,一個是紅袖舫。
前者是為平陽的豪華酒樓,後者乃過龍河上有名的·—·
「紅袖舫?大人怎麼還去這種地方?」從臥房收拾出來的龍璃聽得二人介紹,不敢置信。
「胡批亂判,你去當官指定草菅人命。」梁渠豎起賬本,翻得嘩嘩作響,用力拍動,「看仔細,一月一十六日和一十八、二十日三天的帳,我幾時有空出門去這種地方?」
龍璃默默一算,發覺確實對不上號,全在那纏綿的十二天內,當即一尬,再警一眼上頭的印章落款,立即明白緣由,2一口。
「老不羞和小不羞!」
梁渠懶得計較,看向兩位掌櫃,「自家丫頭沒大沒小,二位見笑。」
「哪裡哪裡。」浪雲樓掌櫃躬身賠笑,「是梁大人寬厚良善,下人才敢同主人這般打趣。”
「行了,既然是蘇大人蓋的章。」
梁渠從懷中抽出銀票。
頭一天夜裡同蘇龜山跨下海口,說消費全包,結果後頭昏天黑地,全忘了此事,也沒理由不認。
畫舫消費抹個零,總共一千八百兩,也不知道舅爺去這過龍河的大畫舫上點了什麼仙女。
再觀浪雲樓的帳。
「噗,兩千八百二十六?」梁渠嗆出茶葉,「這,幾天功夫,吃什麼了?龍肝還是鳳髓?」
天壽。
一玩一吃,十二天合計花費四千六百兩?
河泊所裡他一個人吃五份餉,一年俸祿堪堪六萬兩,不算折扣,一個月勉強五千入賬。
一個月白乾!
掌櫃拱手:「蘇大人一日有三餐,期間更請了徐提領和衛提領數頓,飯前俱要一碗清湯魚翅潤口,再來上好的遼東——”
「行行行。」
梁渠數出銀票,拍到桌上揮手。
掌櫃的數一數,兩千九,正要告辭。
「矣誤矣,找錢找錢。”
掌櫃腳步一頓,老老實實從兜裡掏錢。
他還以為多的是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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