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武聖!
天下誰人不聞其名?
宅院內,洞天派一水持劍白衣修士圍攏,無不因興奮麵紅。
“師父,此言當真!龍象武聖欲來大同府聽經?”
“昨日雅會,聽諦閒住持有言,此番朝廷受邀,三月初有回帖,言明會為龍象武聖領隊。”
“嘩!”
年少者鬨鬨哄哄。
倘若說梁渠是崛起中的傳奇,在淵潛龍,那張龍象便已是飛龍在天!
張龍象本名張象,齊州人。
其父張端起於微末,以一飛龍發家,為家中置良田百餘畝,小有餘財,然早年操勞拚搏,落下隱疾,年三十有八病逝家中。
彼時張象年方十五,正值黃金修行時,毅然為父守孝三年,十八始踏修行路,小有所成,二十有三投身軍伍,於南陽郡公之孫呂易雲帳下任職。
其人一入兩年,默默無聞,未有何出頭之舉,直至張象母親去世離軍時,發生一件奇事。
呂易雲竟派親衛前去吊唁。
親衛不解,問:“士卒死亡及遭喪者多矣,將軍未嘗降問,獨吊其何也?”
答曰:“此人勇悍,加有誌節,必當自取富貴,豈得以卑賤處之?”
至此,
默默無聞者脫穎而出。
龍象武聖正式開始他的揚名之路!
晚同輩三年,修行勝同輩三十年,凡武學,學無三月必精;凡拳腳,用無半日不通:酣暢血戰定有所悟,軍中同僚無不敬之,年二十有八入狩虎,手段漸強,常左右邊疆搦戰,屢立赫赫奇功,更計除臻象。
祖皇帝聞其生平,命人稱量命格,知為大柱神山,梟神奪食,親自賜名,於姓名之間,再點化出一龍字,始稱張龍象!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張龍象,一飛衝天!
三十有二入臻象,三十有四大宗師。
一年無戰事,回齊州,先鬥敗齊州大宗師須拓,半年後,沿河追溯上遊,屢屢挑戰成名臻象,戰無不勝,三十有七,鬥敗三十六府、七十二州成名高手無數,化作天人,世人謂之腳踏沙河兩岸!
步入臻象小十年。
一舉鬥敗三位天人,挫頓北庭圍剿陰謀,四十不惑年,入夭龍,成武聖!
堂堂龍象,何等壯麗?
今日得見,焉能不喜?
小輩歡呼雀躍,期待見龍象武聖真容。
年長者思索。
北庭連年騷擾,南疆偽龍聲勢浩大。
廟堂派遣這麼一位“雙花大紅棍”,是否有幾分敲打懸空寺之意?
此念頭一閃而沒。
去年沸沸揚揚的興義伯梁渠,正為皇帝紅人,亦與懸空寺糾纏不清,關係親密。
更有甚者傳其筋骨非凡,修行懸空寺的不傳之秘——不朽金身。
俗家弟子都沒這待遇!
今日的梁渠隱隱有接力龍象之意,成為下一個廟堂裡的“雙花大紅棍”,本多事之秋,朝廷定不會讓二人起無端衝突,敲打之說無從談起。
不是敲打……
莫非有何隱秘之事?
除開真統洞天派,其餘大派亦有反應。
亭台樓閣,無不喧囂。
樓觀台。
碧青茶葉舒卷。
年輕道士小院圍爐煮茶,閒談感歎。
“朝廷真乃人才濟濟,真敲打,不知明王老師爺扛不扛得住?”
“應該不是敲打,我看那梁渠勢頭也猛,起於微末,大功無數,不像柏光毅之流,一新一舊,一南一北,明顯呈接力態。
興義伯既和明王老師爺交好,朝廷斷不會讓他們衝突。真不想看兩人交好,分而化之,也該是梁渠入聖對等之際,敲打應換個旁人來。”
“誒,前有明王師爺,後有大順梁渠,厲害的人,怎全去學些佛門的玩意,不來咱們樓觀台?”
“興義伯是有學的,一內一外,外為佛門金身,內便為咱們道門之法。”皂袍青年撩開下罷,坐下捧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