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當著魏伊人的麵用如此嫌惡的語氣來訓斥自己。
想想從前,她如何在魏伊人的麵前囂張顯擺的,現下全都打臉了。
要知道,魏伊人之前在鄭家無論怎麼鬨,鄭路都沒敢跟魏伊人動過手,而她同樣是正室嫡妻,卻是在人前就這麼落自己的臉。
鬱方似也沒想到鄭路會直接動手,愣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知者無罪,鄭伯爵莫要往心裡去。”
恰在這個時候,廣廷已經點了香雙手遞了過來。
鬱方接過香後,轉身先上了四柱。
他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在旁人看來,真真是個大好人。好似,鄭路過分的計較了。
正在這個時候,鄭家的小廝匆匆跑過來,說是鄭攀突然起了燒,這會兒個開始說胡話了,老太太讓鄭路回去拿個主意。
鄭路趕緊在鬱方的背後拱手,“下官先回去了,改日定登門道歉。”
隻是這話也就說說,國公府的門哪裡是他能登的。
魏舒寅捂著臉,也沒看魏伊人,低頭跟著鄭路回府。
看這樣子,鄭府還是跟自己離開前一樣,一地雞毛。
“沒想到魏姑娘這個能忍的。”魏伊人還未收回視線,鬱方已經轉身看向她了。
魏伊人微微的垂頭,“我是個蠢笨的,識不得人,不想害的鬱大人被牽連了。”
鬱方不以為意的搖頭,“不過是閒說幾句話罷了。”
這時候起了一陣風,將燒過的灰吹了起來,鬱方站的正是下風口,這一下吹的滿身都是,正常人自然是要避一下,鬱方邁了一步,離著魏伊人又近了些。
魏伊人也不好人家一站那自己就往後退,隻能悄悄的挪動,幸好裙擺遮住了繡鞋,不必讓人看見自己腳下的動作。
鬱方用眼角將魏伊人的動作收在眼底,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聖上是個孝順的,太後娘娘喜詩,聖上便令本官求魏太白的詩詞幾首,原想著怕是得用官威了,今日碰著魏姑娘,或許,柳暗花明。”
鬱家做派清明,魏白的詩詞火的很,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到的。你要是搬出國公府,讓書局連夜給你印出來也成,但是成如鬱白所言,官家出麵的性質不一樣了。
本來魏白的詩就難求,若是讓人知道國公府都私下裡討要,不定會引得更多的人瘋狂。
至於說宮裡的事,魏伊人知之甚少,無論太後娘娘因何讓權,她也畢竟是聖上的生母,總能安穩的頤養天年。
鬱家是皇親國戚,人家提皇家說的隨意,可是魏伊人聽的可是膽顫心驚的,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深深的彎下腰去,“回鬱大人的話,書局倒是給我幾本樣冊,隻是略顯粗糙,恐難入聖人之眼。”
聽了這話,鬱方眉頭似是微微皺起,“若是魏姑娘方便,我讓廣廷跟著姑娘去取,我先瞧一眼。”
送到聖前的東西,自要仔細端量,便是鬱方也不能滿口應下。
鬱方都這麼說了,魏伊人自然是點頭的。
能在貴人跟前露臉,她自然是替父親歡喜。
話已說完,正好紙錢也都燒完了,風在此刻也停了下來。鬱方往前邁了幾步,恰好看見同僚官員,與魏伊人點了點頭,便去議事。
他們的話,乘著風吹來,隱隱的聽見鬱方說了句,“剛才湊巧碰到了鄭伯爵夫妻。”
似是隨口一句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