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廳等著的時候,魏伊人還想著,鬱方大白天的來這做什麼?
當想到大白天三個字,魏伊人連忙搖頭,幸好是在心裡念叨,不然這話說的,人家不是大白天的來,難不成晚上就合適了?
身子站的直些,主要是不覺得鬱方跟自己有什麼要親自說的話。真要有事,讓小廝過來便是,他那麼注意分寸的人,如何能親自過來?
心中思量,腳下的步子不停,到了正廳後便讓人將鬱方給請進來。
每次見鬱方,總覺得鬱方就是將貴氣穿著身上的人,無論人家穿什麼,你就覺得人家就是高貴。
如今天漸漸的涼了下來,紅色的長衫穿著他身上,不見陰柔,但就是英氣逼人。頭上的金冠,將發絲一絲不苟的固定,真真是個體麵人。
“見過鬱大人。”魏伊人上前迎了幾步,屈膝見禮。
“魏姑娘快些請起。”鬱方停下點頭,待魏伊人站直身子才說,“今日突然登門叨擾,失禮之處還望魏姑娘莫要怪罪。”
“鬱大人言重了。”魏伊人說著抬手趕緊將人迎了進去。
本該主人坐的主位,魏伊人自是要讓出來,請鬱方上座。
人家的身份在這呢,坐哪都不為過。
鬱方也不客氣,他坐在主位上,魏伊人坐在他左手便的地方。
“今個辦差正好路過,便順道進來,唐突姑娘了。”鬱方再次道歉,也說明來意。
雖說這話說的牽強,不過也能說通了。魏伊人微微點頭表示了解,“鬱大人日理萬機,極為辛勞,若能為鬱大人分憂,是我之幸事。”
即便是路過,鬱方肯定是有事來找魏伊人,不可能說是過來看看魏伊人。
正好這個時候香附奉了茶水過來,鬱方端起來抿了一口,才又繼續說道,“上次的書冊奉與聖上,聖上與太後娘娘都讚令尊之才,聽聞新冊已印,也不知道魏姑娘可否方便?”
現在不僅魏白火了,魏伊人也火了。
所以,不靠官威,想買到也不容易。
魏伊人這才明白,原來是為皇家辦事,鬱方自然是要慎重。
香附本來已經回到魏伊人的身後了,聽鬱方這麼說,腳微微的一動,已經做好去取的準備了。
誰曾想,魏伊人突然雙手合十,“能得貴人一句稱讚,父親值了。”說完她還抹了一把眼角,魏白生前沒有達到的高度,死後這麼多年,終是圓滿了。
“隻是。”魏伊人話鋒一轉似是有些為難,“書冊有些緊,書局送來的少,因著之前有夫人同提起,昨個已經送出去了。若是,若是鬱大人方便一等,我晚間讓人跑一趟書局,讓書局給挪一冊出來。”
這話一說完,鬱方的臉色一閃而過的驚異,書冊剛出來,魏伊人就一本就沒了?
當然,這本來就是求人辦事,人家說沒了你也不能去搜。而且低三下四的說好話的事,鬱方也不能做。
看鬱方沉默,魏伊人手心也捏了一把汗,她自然是怕鬱方上來就來了句不用麻煩了。可轉念一想,鬱方能親自過來一趟,自然是有誠意的,肯定是會有這個耐心。
“這?會不會太給魏姑娘添麻煩了?”鬱方的話一出,魏伊人的心算是放下來了。
嘴角勾著淺淺的笑意,“怎會?我隻怕耽誤了鬱大人的事。”
因為放鬆下來,說話的時候尾音好像長了鉤子。
鉤的鬱方的心跟著一顫。
鬱方趕緊喝了一口水,壓了壓心底升起的躁意,“如此,那就勞煩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