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山上陰冷,孩子從小體弱體濕。可人家那些莊戶上的孩子,難不成就沒個能長大的。
魏舒寅為了爭寵,自然也費了好些心思的。
鄭攀那三天兩頭病怏怏的樣子,始終是魏舒寅的心腹大患。她聽聞鄭攀也是看過神醫的,怎麼一點起色都沒有。
或者,起色怎麼就這麼慢。
幾番輾轉打聽,終是讓她對鄭攀的身子生病有了眉目,隻是還未實證,她這就回家了。
鄭婉一聽魏舒寅提鄭攀的身子,立馬抽抽嗒嗒的靠近鄭路,“夫人心裡有氣,隻要能歡喜,怎麼懷疑我我都願意。”
“呸!你個賤痞子狐媚子。”魏舒寅撐著一口氣在那罵,“旁的不說,鄭攀那孩子打小就心眼多,你敢說你對這孩子,無愧於心?”
按道理說,他是在墓地長大的,京城的紛擾不能波及倒他。他們母子,該是衣食無憂,恬靜安然的。
鄭攀是鄭婉唯一的孩子,要知道被寵愛的大孩子,心思多單純,鄭攀明顯不是。你說家中有姊妹的兄弟的,或許會爭奪父母寵愛,鄭攀需要爭什麼?
小小年歲就會幫著母親陷害人,說明他從小就需要察言觀色的活。
本來,魏舒寅等著找到實證,將鄭婉錘死,讓她無法翻身。而現在,她等不了了,將知道的全都吐了出來。
鄭婉臉色微的一變,“路哥兒,莫要聽她胡言,我沒有這般。”此刻,她急切的解釋,已經來不及裝模作樣的一聲聲喊著夫人。
“我自是不會理會這瘋婦的話。”鄭路沒有回頭。
鄭婉靠在鄭路的肩上,對著魏舒寅露了一個得逞的笑容。瞧吧,最後是她贏了。
贏了,魏家姊妹倆。
隻是,鄭路真的沒起疑心嗎?未必,瞧著剛剛停下的腳步,也許他是在自欺欺人,一無所有若連真心付出的都是假的,多麼可笑啊?
鄭路在魏伊人跟前站定,“你暫且就得意吧。”
猶記得他要成親的時候,還笑話魏伊人,說什麼自己能娶十九的,魏伊人能找十九的嗎?現在呢?成親還沒半年了,這就一拍兩散了?
“嗯,瞧見你們狗咬狗,確實挺舒坦的。”魏伊人笑著點頭,將嘲弄寫在臉上。
“弟妹。”鄭婉如是稱呼魏伊人,“若你回頭。”
“閉嘴吧你。”魏伊人不耐煩的打斷鄭婉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安排人仔細關係查查,當初在陵園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今的魏伊人,自然有這個底氣如此說話。
一下子,就踩在了鄭婉的七寸上。
“魏伊人,你要幫你妹妹出氣?欺負阿姐?”鄭路將人抱的更緊些,毫無理由的指責。
魏伊人心中沒有任何的波瀾,為了一個通房爭吵?
明明她什麼話都沒說,可鄭婉從魏伊人的眼中,就是看到了低下二字。
“呦,鄭伯爵。”劉二公子老遠就抬起了手,像是許久未見到鄭路露出稀罕的模樣,“稀客啊,怎麼來廣陽郡也不跟我說一聲?”
熟稔的聲音,像是回到從前。
從前,一個是尚書府二公子,一個是侯府二公子。
鄭路隨即將鄭婉放下,想著回禮,不想還沒開口呢,劉二公子視線就已經轉在魏伊人身上了,“都是熟人,知根知底的,魏姑娘怎還搭理上他來了?您若是氣壞了身子,不得讓我爹剝我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