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視線本來是全放在魏伊人身上的,聽了鄭路的話慢慢的回頭,“你要多少銀子?”
鄭路張嘴就要說數,看了一眼魏伊人後,又定了定心神,“自是越多越好,國公府到底不是尋常人能去的,若是買了差的,丟了將軍府的顏麵。”
葉晨微微皺眉,似是在思量什麼,可是錢袋子始終沒往外拿,“麵子是用軍功掙出來的。”一頓才又說道,“我今出門也沒帶多少銀子。”
“我安排人回府去取。”鄭路想也不想的就接了一句。
葉晨似笑非笑的看著鄭路,眼裡都是玩味。
到底上戰場殺敵的女將軍,臉色一變,壓迫感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
鄭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識趣的摸了一下鼻尖,“我想了想,倒也不用這般麻煩,等我挑好了,讓小二送回府便是。”
銀子,自然是由管事的給掌櫃的。
魏伊人微微挑眉,鄭路倒是比之前聰明了,至少哄人的本事可是有長進。
葉晨嗯了一聲,重新回頭看向魏伊人。
葉晨也不是說對鄭路摳搜,主要是她從小日子過的不好,一個銅板都恨不得分成好幾份用,所以到現在,也從不浪費銀錢。
因著對銀錢多上心,也就很容易就注意到鄭路話語中的不妥,本來他倆出來就是來買東西的,鄭路是贅婿不假,他花的銀子全都是葉家的,可無論是誰的從你手裡麵出去的銀子,才能代表你的心意。
陪著夫人出門買東西,一個銅板都不帶,像話嗎?
而且,葉晨也感覺到,回到京城,鄭路明顯是有心思,而且好像手頭很緊。
鄭路的轉變,即便沒有葉鐸時不時在自己跟前欲言又止,她也是能感覺到的,隻是,葉晨懶得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就算了。
屋門被關上,葉晨這才又說道,“麵對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們就沒法子嗎?”直接重新將話題引在正事上。
隻能由著這些人,騎在武將的頭上惡心人?
魏伊人沉默,其實文臣到底說什麼,還不是看皇帝的臉色?若是皇帝如鬱方那邊堅定,他們碰幾次璧,也就作罷了。
“倒是有個法子。”魏伊人突然想到了,“既要削減,那就都減。”
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的。
從上到下,官員的俸祿全都減了。
魏伊人倒是想看看,那些言官有沒有這麼大度的願意奉獻。
當然就算是願意奉獻,那旁人呢?人家自也有不願意的,自然也會記恨上言官,朝堂之上這就有人跟武將一心了。
要知道,你不是彆人,你不知道彆人的難處。你張口閉口的削減用度,卻不知道有些人若是沒有這些東西,他們才是值得被賑災的對象。
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魏伊人反正有銀錢,願意跟這些人耗著,彆說削減了,就算不發月俸銀子,魏伊人都能活的好好的,可是那些拖家帶口的言官能嗎?
葉晨一聽眼睛猛的一亮,“這法子好。”
就算真有人要削減用度,那也該是從上麵開始。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朝堂上的事,隔間的門不想被人推開了,葉小將軍葉鐸竟來過來了,“聽下頭的人說你們在這,沒打擾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