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鐸便來尋葉晨來了。
若是單純的,就是勾三搭四也就算了,可若是旁的,將軍府必然留他不得。
隻是剛走近,聲音嘎然而止,眼前這個,與個姑娘拉拉扯扯的,不是他那妹婿還能是誰?
鄭路被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回頭一看這麼多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推開鄭婉,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你聽我解釋。”
鄭婉不防備,整個身子被重重的推在牆上,她吃力的轉身,大紅色的外衣下,露出裡頭,綠色的襦裙,大紅大綠的顏色,怎的是一個豔麗能形容的。
“好,我聽著。”葉晨的聲音很平穩,若單從她的語調裡,都聽不出一絲生氣來。
可讓他解釋,鄭路卻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鄭婉軟軟的癱坐在地上,低低的抽泣,“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讓你如此難堪。”
鄭路沒有回頭看鄭婉,隻是跪著往葉晨跟前挪去,“我想著去接你,沒想到半路遇見了阿姐,我們不是提前約好的。”
因為上次的事,葉晨不怎麼願意的理會鄭路,是以,他今個也不知道葉晨幾時能離開國公府。
葉晨的眼裡勾過一絲嘲諷,若非在宮裡吃的急酒,將士們都難受的沒緩過勁來,今個大家都沒怎麼吃,正常這個時候宴席是不會散的。
所以,他究竟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離開國公府,還是因為太知道了?
“嗯?”情有可原。
葉晨點了點頭,語氣始終沒變,可魏伊人看見,葉晨的手將刀把握的更緊了。
葉晨從未苛待過鄭路,在鄭路心中,葉晨跟魏家的人不一樣,她隻會舞刀弄棒的,沒那麼多心思,好哄的很。
他試探的靠近葉晨,抬頭雙手虔誠的捧起葉晨的左手,“你曾讚我有情有義,她畢竟是我兒子的母親,見她落難,我怎能無動於衷?”
所以,他如今的行為,還該被誇獎了?
砰!
葉鐸一腳踹在鄭路的身上,“有情有義?你也配?”
拿著葉家的銀錢,吃裡爬外,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路哥兒,路哥兒。”鄭婉哭著爬到鄭路的跟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幾位貴人不要再打路哥兒了,要殺要剮全衝著我來。”
鄭婉說的動情,鄭路看見鄭婉落淚,到底是心軟了,他輕輕的安慰著拍了一下鄭婉的肩膀,“阿姐,莫要說了。”而後他掙紮著起身,又哭著捧上了葉晨的手,“我錯了,你不喜歡讓我做的事,我以後都不做了。離京城前我並不知道阿姐會被惡人算計,淪落至此,你們同為女子,該是能憐惜她的。”
人家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鄭路覺得大概是這樣的,他最是見不得阿姐落淚,有時候心裡也會怪她,可是一見她落淚,鄭路的心就軟了。
隻是抬頭,葉鐸的眼神太嚇人了,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而葉晨的表情似乎不太對。
葉晨始終冷靜,這會兒個鄭路才反應過來,正常女子都不應該這麼冷靜,他心裡發慌,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葉晨。
如今他靠著葉晨活著,最重要的就是哄葉晨開心。
鄭路一咬牙,拿著葉晨的手去打自己的臉,“你怪我是應當的,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葉晨低頭,眼神複雜的看著鄭路。
她將夫君堵在巷子裡,看著他跟老相好拉拉扯扯。
不管從前葉晨過的是什麼日子,可現在,她是上陣殺敵的將軍,是人人豔羨的女官。
這樣一個,原該明朗的人,卻淪落的跟個妓子爭風吃醋?或者,跟個青樓女子,同伺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