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糊弄人,萬一傳到鬱方耳朵裡,曹大人本來是無心之失,再讓鬱方以為,他是故意的。
六部主事的,看著都是平起平坐,可幾乎是默認,吏部為尊。
沒人敢將醜事,鬨到鬱方跟前。
這隻是其一,其二,禦史台跟京兆府的過節好像散了,可是誰人心裡不憋著勁?這些日子,該是以穩最主,萬一出了什麼事,被禦史台的人盯上可不是自己能受的住的。
萬該,小心為上。
魏伊人並不愛提鬱方的名頭,可是,她又不是主事的,隻是個新人跟著曹大人來學習來了,自是人微言輕。
當然,魏伊人可以籌謀,甚至不需要提到鬱方。可是,所有的謀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是做好了,再去挖,還不是一樣誤工?
“誤會,都是誤會。”工部的人看著曹大人臉色不好,趕緊從中間打著圓場,指著不遠處的沙堆,衝著漢子斥了一句,“雖都是老人了,也不能這般放心,該盯著還是得盯著的。”
曹大人哼了一聲,顯然心中有數,也沒搭理工部的人,徑直走到自己的馬車內。
魏伊人給不遠處的香附使眼色,而後自己也坐在自己的馬車跟前。
不一會兒香附回來了,說是果真工部的人知道這事。剛才香附偷聽他們說話,那漢子報怨,本來這差事就不掙錢,還這麼多事。
工部的人連聲安慰,當時公文下來的時候一聽是曹大人來,他也愁的慌,要是來的若是是薑大人,工部的人賺的銀錢多不說,活還不用做,哪裡用日日過來盯著?
朝廷當初就想著,兩邊來人,互相約束,多少也有點效果,隻要一方不同意,另一方就不能胡鬨。
倆人隻當認倒黴,遇見了京兆府這倆人。
魏伊人聽後氣的牙癢癢,國庫告急,禦史台的人張嘴就要削減戰死之人死後的撫恤銀。可結果呢,這些文臣們貪墨的不少。
你本來做差就有補貼,也可以使用手段,省銀子,甚至每次做差多往上報了銀子。可你不能偷工減料啊。
對於這些人來說,路越修越差,差事接了一次又一次,他們倒是賺的是盆滿缽滿了。可是百姓們呢?重新修道,自然會有一段路被封,那些出地的莊戶人,得繞大遠,那些做買賣的人呢,也許就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去做差。
如此算來,勞民傷財!
魏伊人緊緊的抿著嘴,盛怒之下,都想直接將此事反應給吏部。
強壓著心中的不悅,告訴自己穩住。沈大人才是她上頭的人,不能越級上報。
這才冷靜下來,就看著工部的人朝曹大人走去,在那堆著笑臉,“雖說這事是有疏忽,可大熱天的,大家都燥的很,想著快點做完差事,態度應付,情有可原。”
話說的委婉,可意思是,下頭的人恐有意見,不好好給辦差。
曹大人一聽這話,當下都被氣笑了,“銀錢一天一結,在這做活,綠豆湯雞蛋管飽,他們上哪去找這麼好的差事?”
還下頭的人如何?少拿這話唬人。
隻不過朝廷撥的銀子有數,你早點做完,各處可以多分銀子罷了。
彆有什麼事,直接推到下頭人身上。
想到這,曹大人心思一緊,魏伊人說綠豆湯什麼的不是她的心思,那就是鬱方想的?鬱方,是不是早就知道下頭人的心思?或者說,吏部下一步就要拿工部開刀了?
曹大人想到這,連忙從馬車下來,一定要盯好了。
吏部想做什麼曹大人管不著,可不能讓吏部的人抓著他的把柄。
這個差事,一定要辦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