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的聲音太冷,嚇的楊溸的心咯噔一下。
她縮了一下脖子,換上無辜懦弱的表情,“姑母,我真的看見魏氏與一個男子走的極近,她定是個不守婦道的。表哥那般的人物,配這樣的人著實可惜。”
“與你何乾?”楊氏沒好氣的打斷楊溸的話,人家就算是迎娶的女支子也是人家的事,與她一個沒有任何血緣的人有什麼關係?
挨了楊氏的罵,楊溸慢慢的低頭,“姑母,我心裡難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看見自己侄女又露出這副姿態,楊氏連聲歎息,“你說你難受,所以我讓你來了,可你怎麼回報的我?”
其實楊氏心裡知道,楊溸一直心儀鬱方。這次鬱方成親楊溸哭喊著要看著他成親自己好死心。看侄女哭的肝腸寸斷的樣子,楊氏自也心疼便答應她這請求。
誰人知道,楊溸背地裡耍手段。上次楊氏將這事給壓下去了,也警告了楊溸再出亂子就趕緊滾。楊溸答應的好好的,誰知道在楊氏將心思放在太後身上,為自己兒子求前程的時候,楊溸背地裡給自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姑母,我就是不服,他若是迎娶高門貴女我無話可說,可是她隻迎娶了個二嫁婦。憑什麼,那個魏氏到底有什麼好的?”話說到這份上了,楊溸乾脆哭著喊了出來。
從她得知鬱方要的娶的人是這麼的不堪,心裡頭就一直窩著火。
她知道高門貴女該是什麼樣的姿態,可是就是不甘心。
“憑什麼?我告訴你憑什麼!你知道那魏氏是什麼人?她可是曾做過禮部尚書府幕僚的人!”一般男人都入不了尚書府的眼,魏伊人若無過人之處,人家禮部尚書憑什麼用她?足以說明這個魏伊人有眼光有手段。
也彆說魏伊人靠鬱方,能靠男人的女人多了去了,難道每一個都能做女官?
論身份,老太太,還有自己,都是有誥命的人,怎麼沒個能在指點江山的?
“或是憑魏氏,她在邊關拚出的女閻羅的稱號!”在魏伊人跟前,多少男人都甘拜下風。
也幸好魏伊人剛進門手段有所保留,不然就楊溸這樣的,魏伊人有一百個法子整死她。
“可,可是她是二嫁婦。”楊溸就算明知道楊氏說的都對,可就是不甘心。
“那又如何?上位者誰在乎?”不說旁人就說皇帝,一開始看上個農女,現在好了瞧上了一個不知道嫁過幾次人的葉晨。
身體乾淨的女人滿大街都是,可是能看上的就這麼幾個。
看話都說明白了,鬱凝上前拉了一下楊溸的袖子,“好了你少說幾句話,祖母因為你對著母親發了好大的脾氣。”說完鬱凝又看向楊氏,“母親,表妹她知道錯了。”
鬱凝想著打圓場,楊溸卻固執的不發一言,將胳膊從鬱凝手裡用力的拽出來。
一看她這樣子那肯定還是不服,楊氏揉著眉心,“我知道你一直怪著我攔你的事,可你不想想,就算我同意有用嗎?鬱方的婚事會輪得到我這個沒有任何養育之恩的繼母說了算嗎?”
舔著個臉跟人家提了這親事,最後也隻會落下個人被人拒絕的下場。
到時候,整個楊家都跟著丟人。
“姑母沒說,怎會知道表哥他不願意?”這麼多年的心結,在這個時候忍不住爆發出來。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相信隻要自己心誠總有能感動鬱方的一天,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各自婚嫁,連心意都無法表明。
“他鬱方但凡不想將他母親氣的掀了棺材板爬出來,就不會同意跟你的事!”楊氏將話直接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