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咱們這些家裡人憐惜她,總還將她當孩子。若是尋常人家,她不定都是要做母親的人,怎能做事還是這般莽撞沒有分寸?”
這話終是從楊氏嘴裡麵說出來了。
這也就是算是親自,給魏伊人道歉了。
“終究沒成婚便是個孩子。”不等楊氏說完,魏伊人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而後接著說道,“今日晌午兒媳還是有其他的事,怕是也不能應約。此事心意到了便是,兒媳也不是愛記仇的人。”
楊氏道歉若是尋常魏伊人肯定會給麵子的,可是人家錢大人那邊是提前定下來的,按照楊氏現在的臉麵還不足以讓魏伊人推了錢那人那邊的正事。
正常你真心想下帖子,尤其還是是這種道歉的,至少提前三日正式登門詢問,得到回應才算是約見成功。這是最基本的禮數,今個中午吃飯你早晨才來叫自己,你怎麼不等著菜已經上桌了再約人?
人家錢大人約的晚是因為對京城不熟悉,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時間,所以才略顯倉促了,怎麼難道你楊氏跟娘家嫂嫂也是這般?
今個不約,明個就不在京城了?
莫要說魏伊人真的有事,就算是沒事魏伊人都不想這麼輕易的應下。
咋,自己就那麼容易讓她拿捏的主?
聽魏伊人一口回絕,楊氏的麵上略有一些尷尬,可是又不能跟魏伊人翻臉,“應當的,你有事該是先忙你自己的,也是我來的倉促一些。不知道你今日晚間有沒有空?”
既然晌午沒時間,趁著自己親自過來,便將時間給定一下。
看楊氏是真的想請魏伊人過去一趟,魏伊人思量片刻隨即點頭,“也好,晚間就在家裡,有什麼事也方便。”
得了魏伊人應允,楊氏這才鬆了一口氣。
時辰不早了,魏伊人放下筷子便要起身。楊氏自也坐不住,說了兩句好話趕緊離開了。
楊氏出來後心裡自然也是憋屈的,無論她是不是鬱方的生母,始終也是國舅的妻,是新婦的婆母,這世上估計也沒幾個人婆母能做到自己憋屈份上。
連說個話都的看人家兒媳婦的臉色。
楊氏怎麼想的魏伊人沒心思揣測,到了時間她趕緊的走。昨個犯了錯,今個又重新揚起了鬥誌。
這次賬本不合格,那邊按照沈大人的要求,還要重新再做。
魏伊人又埋頭在賬本山裡頭,魏伊人餘光瞧見薑大人好幾次都想過來,估計是想到魏伊人的東西被人偷摸的撒上茶水的事,為了避嫌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進來。
因為有了經驗,魏伊人這次倒沒有上次那般手忙腳亂的。
做上一個時辰,魏伊人就起來活動活動脖子。做一點,將剩下的鎖在櫃子裡頭,這次自是萬分小心。
隻是空出時間來琢磨這事,魏伊人越琢磨越不對。
這事自己肯定是認栽了,可若是這麼輕飄飄的揭過去,似乎也不是個事。
人家都鎖在櫃子裡頭了,你偷了鑰匙打開櫃子算怎麼回事?
拋卻魏伊人心裡的委屈,就事論事,此風不可長。
魏伊人思量片刻,直接在宣紙上寫下此事的來龍去脈,讓香附直接帖在魏伊人的門外。
魏伊人特意用的是朱砂,白紙紅字那叫個顯眼。
不一會兒,外頭聚滿了不少同僚,都圍在一起討論這個事。
魏伊人隻管低頭做自己的差事,對外頭的那些言語不聞不問。
沒一會兒沈大人便讓人叫魏伊人過去,臨走的時候,魏伊人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收起來鎖好,又特意囑咐香附一遍,一定要盯好了。
很快到了沈大人這,他立在書架的一側,手裡麵翻看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