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不長,中間醒來了一次,接著又睡著了。
還是香附稟報,說是國舅跟鬱謹都回來了,魏伊人這才悠悠的轉醒,伸了伸胳膊撐著坐了起來,“去砸吧。”
楊氏不是想立威嗎,還想著讓兩個姨娘爭寵,鬨起來之後讓國舅厭煩。
那就直接都鬨吧,魏伊人乾脆也參合進來,她又不是沒管過家,楊氏這種行為她便是到了太後娘娘跟前也是不怕的。
到時候看看,內宅亂成一團,若讓她楊氏獨善其身,自己就不姓魏!
香附嗯了一聲,直接帶人就走,可真是太好了,盼的就是現在,尋個理由,攪她個天翻地覆!
已經半天過去了,香附再去要炭,也說的過去了。
另一邊,鬱謹回來後,直接去看望四姨娘。
四姨娘這次遭了不小的罪,因為失血過多,整個臉色都很差。
瞧見鬱謹回來了,四姨娘掙紮著就要起來,“謹哥兒,你怎麼回來了?”
不應該在宮裡頭忙活著?
四姨娘的衣裳還沒換,這麼一坐起來,看著袖口都沾了血跡。
當時兩邊都是寵妾,下頭的人都光忙著那倆人了,四姨娘都暈了,這才被人注意到。等著稟報了楊氏,再去叫府醫過來,自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因為兩個妾氏直接打起來了,楊氏發火,所有參與的人都讓在外頭跪著,是以伺候四姨娘就的人就更少了。
鬱謹扶著四姨娘趕緊躺下,“姨娘莫要動了,自個要疼疼自個,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而後一頓歎了一口氣,“父親在堂屋,並沒有進來的打算。”
畢竟,堂屋裡跪著的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四姨娘心疼的望著鬱謹,“是我沒用。”
沒得國舅的心意,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得寵。
什麼公道都無法討不說,還累了兒子的前程。
鬱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若不是姨娘避寵,兒子未必能長這麼大。”
何來如今,可以想望的前程?
四姨娘隻能暗暗垂淚,攤上這麼一個當家主母,她能如何?
外頭,國舅看著哭哭啼啼的兩位愛妾,頭疼不已。
楊氏端著茶水奉了上去,“這原該妾身自己就能處置了的。”她似也頗有些頭疼,“這大冬天的,罰的重了或者輕了,都不合適。”
說白了,就是看國舅怎麼想的。
“爺,妾身身份低賤,願意受罰。”五姨娘到底年輕,便是哭起來的聲音,也如黃鸝般好聽,“妾就應該讓三姐姐欺負,不該還嘴。”
三姨娘一聽這話可是氣的厲害,“你有是不怕遭雷劈,明明是你恃寵而驕!”三姨娘領口有些鬆,五姨娘表演柔弱,那她就來個潑辣。
因為激動身子一顫一顫的,真正的叫花枝亂顫。
五姨娘本來就是為了爭寵,當下便不依饒了,說起什麼昨日去領什麼東西,三姨娘的人先找的事。
這就是要新仇舊怨都要掰扯清楚了。
國舅聽的頭都大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哪會有興致聽她們到底誰先諷刺了誰,“夠了!”
國舅猛的一拍桌子,“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跟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彆?但凡有一個大度的,何至於鬨到現在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