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克製天陰血煞的功法,也見過奇奇怪怪的武功,但就是沒見過這種古怪的情況。
但古怪的背後,則是一陣不詳的預感,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了他的掌控。
葉青捏著手中的血珠,雖然隻有核桃大小,但他卻在上麵感受到了極其恐怖的陰寒和血煞之力,如果他將這顆血珠扔下去,毫不誇張地說,足以毀掉半個鐵衣幫。
單就其中蘊含的力量而言,他亦心有餘悸。
隻能說煉罡境的罡煞之氣,比之拓脈境的無形真氣,強橫太多。
而慶葵的罡煞之氣,更是不同凡響,比普通的丙火、癸水罡氣更強,更詭異,遇上普通的拓脈後期,輕而易舉便可製服、擊殺。
但偏偏,這種罡煞之氣以鮮血為主體,陰寒為輔,不好意思,他體內血液的吞噬之力,正好是所有鮮血的克星!
事實上,在慶葵最開始動手的時候,他體內的血液便悸動起來,對彌漫空中的血氣有一種本能的渴望與貪婪。
這也是他明知對方是煉罡境,卻沒打算逃跑的緣故,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否則的話,他早就腳底抹油,溜了!
“可能……你的罡氣喜歡我吧!”葉青把玩著手中的血珠,輕輕一笑。
“神特麼喜歡你?”慶葵雙眼微眯,自然不會相信葉青的鬼話,但他又著實弄不清對方為什麼能收走他的天陰血煞,心中煩躁不已。
而且,若再拿不下葉青,拖下去,等對方的人來了,也是一個麻煩。
“速戰速決!”慶葵眼中寒意迸射,他就不信,他一個煉罡境,對付不了一個拓脈境。
“小子,彆得意,老子就讓你見識一下煉罡境真正的實力!”說著,慶葵手中出現一張青銅麵具,戴在臉上。
繼而,兩縷鮮血從慶葵的眼角溢出,順著青銅麵具的鼻梁緩緩流下。
隨著鮮血留下,那張青銅麵具上浮現出一條條詭異的紋路,而那些鮮血則緩緩滲入青銅麵具之中,勾勒出一個虎狀花紋,栩栩如生,威猛雄壯。
“轟隆……”
下一刻,一股恐怖至極的煞氣從青銅麵具上噴湧出來,洶湧磅礴的煞氣,幾乎凝為實質,仿佛霧氣一般。
“殺……殺……”
煞氣之中,依稀傳來陣陣馬蹄聲與衝殺聲,鼓聲如雷,金戈鐵馬,仿若沙場對壘一樣,煞氣衝霄漢。
而與此同時,一個身披龍紋鎧甲、手持青龍偃月刀、頭戴青銅麵具的虛影出現在慶葵身後。
那張青銅麵具,赫然與慶葵臉上的麵具一模一樣。
“吼……”
虛影仰天咆哮一聲,滾滾煞氣如潮,湧入其身體,虛影逐漸凝實,仿佛一個真正的沙場大將。
“殺……”
大將一震偃月刀,腳下大地寸寸碎裂,虎目圓睜,吐出一個“殺”字。
霎時,一股恐懼的凶戾和煞氣從大將身上湧出,那是真正的凶煞之威,是真正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百戰之士。
凶煞之威下,葉青隻覺得心驚膽顫,神魂戰栗,若是意誌不堅之輩,僅憑其一聲怒吼,便足以嚇得心神俱裂。
“殺……”
下一刻,大將雙手握刀,一刀劈向葉青。
“轟隆……”
一刀恐怖至極的刀芒橫貫虛空,似乎要將這方天地劈碎。
山河失色!
天地震顫!
“擋不住,玩大了!”一刀之下,葉青身體冰寒,沒有絲毫抵擋的**,這是真正的戰場殺伐之刀,簡單、凶狠,卻又威力無窮,將所有的凶戾、殺戮、氣勢、變化熔於一爐。
一刀,便是千刀萬刀;
一刀,便是擋者睥睨;
他擋不住,就算再多他兩個,也未必能行!
葉青身影一動,向一側掠開。
然而,那縷刀芒仿佛鎖定他了一樣,他剛一動,刀芒亦緊隨而至。
刀芒未至,勁氣橫空,地上出現無數縱橫交錯的刀痕,深達數丈,牆傾屋摧,山石破碎,一片狼藉。
無法躲,葉青心中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但無法躲,亦要躲,不躲,就是死。
葉青將血海飄香施展到極致,恍若清風,輕盈無物,卻又快如閃電,以氣禦勁,躲閃著彌漫虛空的刀勁。
與此同時,眉心鼓脹,精神外放,尋覓著空中氣機薄弱之處,
不斷與落下的刀芒拉開距離。
在慶葵眼中,葉青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縷燭火,縱然狂風如怒,暴雨滔天,那縷燭火忽明忽滅,微弱不堪,但卻始終一燈如豆,沒有熄滅,於黑暗、絕望中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仿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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