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程吉招手，吩咐了他一件事情。
程吉眼梢一挑，笑著說道：“還是陸總高明，我知道了，我回去看情況。”
“嗯。”
已經十二點多了，顏公館裡很安靜，但客廳的燈在亮著，程吉換了鞋子走進去，左右環視一圈，沒看到人。
程吉一邊想著陸進東的話，一邊慢慢往客房走。
走到一半，看到鄧觀音從樓上下來，她手中端著托盤，托盤裡放著盤子和碗。
程吉笑著打招呼：“音奶奶，又給孟姑娘做夜宵啊。”
鄧觀音笑著說：“程秘書回來了啊？”
她一邊往下走，一邊說道：“孟姑娘懷孕了，晚上非要吃夜宵，她也吃習慣了我做的夜宵，這不剛給她送上去，也剛吃完。”
程吉說道：“音奶奶你辛苦了。”
“不辛苦，我是當傭人的，理應做這些。”又問程吉：“程秘書要不要吃夜宵？我給你也做一份。”
程吉眼珠轉了轉，他打算明天搬出去，不然顏楚南不住這裡了，他一個外人再住在這裡，顯得有些奇怪，讓一些彆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在打什麼主意呢。
但在搬出去之前，有些話是要傳達給鄧觀音的。
隻有今晚有機會了。
程吉摸了摸肚子：“今晚一直在喝酒，也確實沒怎麼吃東西，音奶奶不麻煩的話，那就幫我煮碗麵條吧？”
鄧觀音說好，拿著托盤去了廚房。
程吉跟著去了廚房。
鄧觀音看到程吉進來，立馬猜到他是要跟自己說什麼，上次就是程吉向她透露孟青柔喜歡孟援朝，她才能借此離間顏明成和孟青柔的感情，如今程吉要說的事情，必然還是跟顏明成和孟青柔有關。
其實要害掉孟青柔肚子裡的孩子很簡單，但鄧觀音不想顏老夫人背上罪孽，她自己也有兒子有孫子，也不想背上罪孽，再加上顏明成視孟青柔如珠如寶，如果孟青柔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出事，顏明成一定會全力調查，不管是下藥還是下毒，都很容易被發現，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顏明成和孟青柔自己鬨，把孩子鬨掉，那樣顏明成就怪不上彆人了。
鄧觀音一直矜矜業業，就是不讓顏明成懷疑到她身上，進而懷疑到顏老夫人身上去。
上次程吉的信息，給了鄧觀音一個機會。
如今，怕是第二個機會來了。
鄧觀音拿了一些青菜、雞蛋、肉、麵條等去忙了。
程吉接了一杯水靠在遠處的廚台上喝水。
鄧觀音知道程吉要做什麼後，自然先打開話匣子，引著程吉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她一邊洗青菜，一邊歎道：“大少爺今天吃了晚飯就搬出去住了。”
程吉挑挑眉梢，知道鄧觀音要說的不是顏楚南，她隻是借著顏楚南，想要提及顏明成以及孟青柔。
看來她是知道他要跟她說些什麼。
他作為外人，不好直接議論顏家人的事情，但若是鄧觀音主動提及，他隻是跟她閒聊，那就沒什麼不妥了。
程吉心想，不愧是跟在顏老夫人身邊的女傭，這本事確實不一般。
程吉已經在酒店裡見過顏楚南了，大概也知道顏楚南為什麼會搬出去住，隻是他故意當作不知道，順著鄧觀音的話，吃驚道：“小顏總搬出去住了啊？為什麼呢？顏公館不是住的挺好的嗎？”
鄧觀音還是繼續輕歎：“你是不知道，今天顏公館鬨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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