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床上那人還睡著,剛才那一聲,隻是她的夢話。
秦惜睡得很不安,眉頭擰得更深,手也緊緊攥著被子,嘴裡一直喊著什麼。
楚堯有些擔心她,在留下還是離開之間,猶豫不決。
這時,睡著的那人,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楚堯……”
她喊得很輕,偏偏就是這兩個字,把楚堯的腳步定在原地。
“走……楚堯……”
她的噩夢還在繼續。
楚堯卻無法拋下她再離開。
他迅速回頭,來到床邊,秦惜額頭已經沁出了冷汗,仿佛陷進了夢魘。
“秦惜……”
他下意識去叫她的名字。
話音剛出口,又不知道說什麼,隻能低聲安撫,“彆怕,我在……”
夢裡的秦惜,聽不到他的聲音,她的表情特彆痛苦,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掙紮。
她整個人都在發顫,“你……彆死,我……不想你死……”
楚堯聽清了她的夢話,心臟一陣刺痛,嗓音乾啞,說:“我沒死,放心,已經沒事了。”
他的聲音異常溫柔地,一邊將她的手緊緊握住,秦惜掌心冷得可怕。
興許是感覺有溫暖靠近,她下意識地靠了過來,腦袋幾乎抵在楚堯的手背上。
脆弱得像個玻璃娃娃,哪裡還有從前張揚的樣子?
楚堯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心臟都軟了,任由她向自己靠近,另一隻手輕輕安撫著她的腦袋,耐心地一遍遍和她說:“沒事了沒事了,彆怕,我在呢……”
這樣的辦法,像是有效,秦惜可能聽到了,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楚堯見了後,稍微放下心來,溫聲在她耳邊說,“睡吧,我會一直在。”
他看著她睡得安穩,冰涼的手心,被他的體溫逐漸暖回來,也不舍得放開,就靠在床邊陪著。
一晚上的時間,稍縱即逝。
天邊剛泛起一層魚肚白,楚堯就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他看著床上那人的睡顏,心裡不舍得就這麼走。
最後又停留了十分鐘,他在她的手上輕輕落下一個吻,這才起身離去。
他不知道,自己離開後沒多久,秦惜就醒了。
隻不過神情還有些迷茫。
她總覺得,房間裡好安靜,似乎不該這麼空蕩,應該還有人在……
秦惜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也感覺怪怪的,好像被人一直握著……
她很快就從迷茫裡回神。
估計是做夢了吧。
這個屋子,就住了她自己,還有負責照顧飲食起居的保姆,怎麼可能有人,在自己睡覺的時候,握著自己的手?
她很快,把這個拋之腦後。
隻是,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了不遠處的桌子,那裡有一束花。
秦惜頓時一愣,那束花什麼時候有的?她怎麼沒印象?
她起身下床,赤著腳走過去看。
花還是新鮮的,上麵還沾著一些露珠。
難道,是保姆送過來的?
挺好看的,味道也很清新,秦惜看著就挺喜歡的。
她沒有多想,找了個花瓶把花插上,然後就去洗漱了。
……
楚堯一早回到研究所,一晚上沒睡,神色看著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