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宮本誌雄躺在床上,宮本孝守在他的身邊,此刻他們都是麵容嚴肅,因為此刻蛇岐八家諸位家主都來了。
宮本孝不太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裡,按理來說,他是沒有資格參與這種級彆的會議的,可他被宮本誌雄留下來了。
所有人都保持安靜,他們正在等待著老人的決斷。
橘政宗手裡拿著平板電腦,上麵各種資料讓他眉頭皺起,這樣的情況即使是他也未曾意料過,如果日本真的沉了,他多年來的布局就全泡湯了。
最終他放下了平板電腦,麵色嚴肅地環視眾人。
“諸君,我想情況已經無須我多言了吧……”橘政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蒼老的身軀挺直,這個垂垂老矣的老人此刻像是一個隨時準備奔赴戰場的戰士,眼神堅定,“此刻,便是關乎家族存亡的時刻,不僅僅是家族的存亡,這是全日本生死存亡之際,我們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
“即使拚上家族的一切,我們也必須阻止它!否則,我們便沒有未來!”
“我們如今已經沒有選擇了,秘黨那邊遲遲沒有動靜,要解決眼下的問題,隻能靠我們自己。”宮本誌雄躺在床上說著,話語間他望了身旁的宮本孝一眼,“可惜此刻我沒辦法幫上任何忙,孝在我身邊對這件事情比較了解,而且他的工作能力我是放心的,我想,要準確地進入赤鬼川攔在龍類必經之路上需要有人引導。”
“孝,你能夠做到嗎?”
“我……必須做到!”宮本孝眼神堅定,此刻他終於明白他為何會被留在這裡了。
這正是他想要的,他們是蛇岐八家的一份子,逃跑這種事情是不被允許的,與其讓他陪著愛人在家裡乖乖度過最後的時光,將命運交到彆人手上,他更希望自己來賭一把。
“但我希望能夠強製遣送涼子離開日本。”宮本孝深深的鞠躬。
“同意。”源稚生開口,他望向老爹。
“沒什麼不可以的。”橘政宗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抱著必死之心上戰場的勇士,我們有義務解決他的一切後顧之憂,如果有必要的話,老朽也願意親自下場。”
“不,老……大家長,這件事情交給我,把握會更大。”源稚生眼神堅毅,“蛇岐八家還需要您主持大局。”
“是的,大家長,我這柄朽刀也願意助少主一臂之力。”犬山賀定了定神,說道,“請大家長放心,如果有必要,即使拚上性命,我也會保證少主的安全。”
犬山賀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是犬山家的家主,也是犬山家唯一的支柱,原本他是不可以死的,但這件事關乎到整個日本的存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他想他應該是除了少主之外蛇岐八家的最強者了,能夠幫到少主忙的人大概也隻有他了,他已經老了,即使能夠支撐犬山家,時日也無多,不過他相信,是少主的話,即便他身死,也能保證犬山家不至於再受欺淩吧……
“大家長我們也……”
橘政宗製止了其他家主的發言。
“我知道諸位的心情跟我是一樣的,但是這次的目標是在赤鬼川水下,那裡的環境注定了無法大規模派人下去。況且,我們可不是要跟那個大家夥肉搏的啊。”
橘政宗將平板遞給諸位家主。
“輝夜姬以它的數據進行了計算,這個家夥體型應該不小,而那些鬼齒龍蝰像是他的護衛一樣圍繞著它行動,這種模式,就像是航母和它的護衛艦。它離開了自己的尼伯龍根,正不惜一切地朝著富士山前進!”
“行動之所以緩慢正是因為它的體型過於龐大,以至於無法通過某些河道,但那些鬼齒龍蝰像是清道夫一樣正在為他拓寬通道,很難想象它是以什麼方式控製著它們。”
“不過這也意味著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對策。”宮本誌雄接話到,“我定製的計劃是攔在那家夥的畢竟之路上,進行爆破截流,將這個大家夥圍起來,以它的體型不可能迅速做出反應離開我們的包圍。然後我們再灌下水銀,即使殺不死它,也能先清理掉那些麻煩的鬼齒龍蝰,之後單獨對付這個笨重的家夥就會容易很多。”
說著他接過橘政宗遞過來的平板,滑動界麵,“我們已經計算出實行計劃的地點,接下來這項計劃就交給宮本孝來執行。不過,我們還需要有人能夠下去,用賢者之石給它最後一擊。因為它領域的乾擾,儀器是沒有作用的,所以爆破和發射賢者之石我們都隻能用人力完成,這樣才能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爆破任務就交給我吧。”龍馬家家主龍馬弦一郎說道,“不過想要將它圍起來,即使是在河道裡進行爆破,也是個相當大的工程啊。”
龍馬家涉足軍火行業,對於爆破這種事情也有所研究,不過這種危險的活,他們還是第一次接。
“要將整個赤鬼川的水流截斷,但是地下河的水流速極快,進行前後阻斷,我們需要很多炸藥和人力才能進行。”櫻井家主附議,“我也來協助吧。”
“那麼老朽就負責隨時接應各位吧……”風魔小太郎看了櫻井七海一眼。
風魔家是忍者世家,這種工作對於他們最合適不過了,他們隨時可以補上任何位置,即使是最壞的情況——源稚生下潛發射賢者之石失敗,他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接替上去,作為忍者,他們隨時都做好了舍棄一切的準備。
“請大家長領導我們!”
諸位家主都將目光放在橘政宗身上。
“唉……”這個老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諸君的決意我都感受到了,但這是關乎到蛇岐八家所有人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絕對無法置身事外的。”
“請讓我親自到場進行看著吧,我會親眼見證諸君凱旋歸來。”橘政宗深深地鞠躬,青色的羽織托在地上,那上麵十六瓣菊的家徽也散落在地。
眾人看不見老人低下頭的目光,但他們都知道,如果他們都失敗,這個老人一定會親自扛著發射器把賢者之石嵌在龍類的腦袋上。
他們,不能敗。
……
富士山不遠處的地下,蛇岐八家的工程隊已經在這裡開鑿出了一個較為寬闊的空間作為臨時據點,亦是最後的防線。
這個據點位於赤鬼川支流通往富士山的必經之路上,如果計劃失敗,就將由守在這裡的最後‘利劍’對目標進行‘審判’。
發電機聲音轟轟作響,蛇岐八家各個家主帶著人正在布置‘陷阱’,這場戰爭關乎到整個日本的存亡,容不得他們半點馬虎,他們將要麵對的不是那些還在沉睡的古龍胚胎,而是一隻已經被喚醒的龍類!數據分析目標至少是次代種以上的龍類。
一隻次代種以上完全蘇醒的存在,人類已經多久不曾直麵這樣尊貴的存在了?還是在這樣不利的環境下,如果無法阻止它的腳步,那麼富士山完全爆發,他們的家就沒了,一切都沒了,他們隻能迎敵。
這是蛇岐八家的使命所在,沒人逼迫他們守在這裡,蛇岐八家完全可以獨善其身,他們甚至可以選擇離開日本,將這個爛攤子甩給彆人,龍類蘇醒,總會有人來處理的吧?比如歐洲的秘黨,比如臨近的中國?但他們沒有選擇逃避。
哪怕這件事看上去像是徒勞無益,甚至自取滅亡的。
他們並不是不知道失敗的後果,他們隻是不願做出某種妥協,且已做好了承擔後果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