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刻上他們的名字。”男人輕聲說。
“請問您究竟是……”
炭治郎有些猶豫地問眼前這個男人。
即使他再笨現在也了解到了這個男人並沒有惡意。
“……”
軒浩沉默地搖頭,“我的名字你現在不必知道。”
他沒辦法揭下麵麵巾露出麵容,也不能告訴這個少年他的名字,因為禰豆子現在是鬼。
他並不清楚身為鬼的禰豆子是不是也在鬼舞辻無慘的監視中,至少五百年前的那隻鬼即使同樣寄宿著靈魂碎片依舊沒能脫離無慘的掌控。
炭治郎緩緩點頭並沒有繼續追問。
眼前這個男人既然一直蒙著麵,想必就是不願意讓彆人知道身份的吧,如果再繼續問就太失禮了。
這個男人現在身上散發著的味道很溫柔,這讓炭治郎有些搞不懂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隻是覺得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化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很複雜。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不是壞人。
不僅幫他製服了鬼化的禰豆子,還幫他埋葬了重要的家人們。
“謝謝先生……”
“不必了。”
軒浩緩緩起身。
“你還記得之前保證過的事情嗎?”
“額?”炭治郎有些疑惑。
“要找到讓你的妹妹禰豆子變回人類的方法。”軒浩提醒道。
“當然!”炭治郎目光無比的堅定,“我一定會找到讓禰豆子變回人類的方法的!”
“這就好,那麼禰豆子就暫時交給你照顧了。”軒浩輕輕點頭。
“……?”
炭治郎有些疑惑,禰豆子本來就是他的妹妹,什麼叫暫時交給他了?
對了!這個男人提到過鬼殺隊,還說鬼殺隊是專門殺鬼的組織!難道這個男人隻是暫時放過禰豆子嗎?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軒浩歎了一口氣,“你妹妹的情況很特殊,給你幾個忠告吧。”
聽見這個男人的保證,炭治郎鬆了一口氣,“請……請講。”
“第一,你的妹妹現在是鬼,不能照到陽光,否則會死的。”
“!”炭治郎趕緊回頭看了看屋內,看見禰豆子還在熟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現在可是白天啊!雖然是陰天但是天上的雲霧已經快要散開了,如果禰豆子突然跑出來那就糟了。
“第二,不想讓你的妹妹被殺死,就彆讓她出現在鬼殺隊劍士的視野中。”
“明白……”炭治郎認真地點頭,這是關係到自己妹妹性命的問題,他將每一個字都刻在了心裡。
“第三,不要拿下你妹妹嘴中的竹筒,如果讓她嘗到人類血肉的味道,一切就都太遲了。”
“第四,現在的你太弱了,你必須變強才有能力保護她。”
說道這裡軒浩的眼神變得無比嚴肅。
他現在不能貼身保護在禰豆子身邊,因為這會有暴露身份風險。
禰豆子是鬼,如果禰豆子在無慘的掌控中,無慘要是通過禰豆子的眼睛察覺到了他……躲起來都是小事,他怕那個老陰比抓住他的弱點。
“可是我該怎樣才能變強呢?”
炭治郎有些失落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甚至連製服禰豆子的力量都沒有。
“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
軒浩抬手指了指遠處,“在那個方向有一座常年被濃霧籠罩的山峰,名叫狹霧山,過去那裡惡鬼橫行,不過經過多年鬼殺隊的洗禮現在那裡已經是鬼的禁地,沒有鬼敢輕易靠近。現在的狹霧山山腳下住著一位叫麟瀧左近次的人,他曾經是鬼殺隊的‘水柱’。”
“您是想讓我帶著禰豆子去找那個人嗎?”炭治郎有些疑惑,“可是您不是說不能讓禰豆子出現在鬼殺隊的視野中嗎?”
“我對麟瀧左近次有恩,他不會暴露禰豆子的消息的。”軒浩解釋道,“他會指導你變強,然後你就加入鬼殺隊吧……”
“可是我帶著禰豆子,加入鬼殺隊不太好吧?”炭治郎有些遲疑地說。
“隻要不讓禰豆子出現在其他鬼殺隊劍士麵前就行了,你不加入鬼殺隊的話我要找到你們的行蹤會很麻煩。”軒浩目光微凝,“你應該明白的吧?我會放過你的妹妹,不是沒有原因的。”
炭治郎微微點頭,他聽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雖然暫時放過了他的妹妹,但是這個男人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們,所以一定要他們處在能夠控製的範圍內。
這應該算是這個男人身為鬼殺隊隊員的職責吧?不用想炭治郎都明白鬼殺隊的隊員放過鬼肯定是違規的,能夠如此通融已經很值得他感謝了。
隻是……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幫助他呢?炭治郎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
是因為感同身受嗎……
雖然遇見這個男人的時間這麼短,但是他已經從這個男人身上聞到過許多複雜的味道了。
悲傷,憤怒,溫柔。
這些情感讓他隱約覺得或許這個男人身上也經曆過與自己同樣的絕望。
不管怎麼樣,炭治郎都覺得自己應該感謝這個男人,“那就太感謝先生您了,我該怎麼報答您呢?”
“不用了,”軒浩搖頭,“如果真的想報答,就完成你的承諾吧。”
說著他朝著炭治郎身後指了指。
“嗚——”
炭治郎轉頭朝著我屋子裡看過去,看見禰豆子正在陰影出有些害怕地抱成一團,是因為陽光順著門口照進去了。
他趕緊上前拉上了門。
當他再次轉身的時候,身後已經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炭治郎輕輕朝著前方鞠躬,然後拿著手中的石頭走到自己親人的墓碑前刻上他們的名字。
等到他刻完名字祭拜完之後,太陽也落山了。
“哢——”
躲在屋子裡的禰豆子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探出頭來。
“嗚嗚。”
禰豆子的嘴中發出可愛的聲音跑到炭治郎身邊抱住他。
“禰豆子你記起我了?”
炭治郎看著像是小孩一般抱著自己的禰豆子露出開心的笑容。
他本以為禰豆子會像先前那樣發狂,看見現在禰豆子的狀態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他應該就能順利帶著禰豆子前往狹霧山了。
“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藏在暗中的軒浩看著禰豆子這樣的狀態也終於放下心來離開這裡。
趁著炭治郎和禰豆子昏睡的時候,他已經調查過這附近了,並沒有鬼舞辻無慘的蹤跡,甚至連普通的鬼都沒有,看樣子將禰豆子變成鬼的家夥早就已經離開了。
那麼他繼續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收獲。
……
狹霧山山腳下。
麟瀧左近次提著剛從古井裡打的一桶水回到了山腳下他居住的木屋前。
讓他意外的是,門口此刻正站著一位隱。
自從他退居二線成為一名培育師之後,主公就很少派人來聯係過他了,也隻有真菰、錆兔和義勇會不時讓鎹鴉送信報告平安。
“請問……是主公大人有什麼事情找我嗎?”麟瀧左近次有些疑惑地詢問眼前的人。
“不,是我有事情找你。”
說著,軒浩摘下了他臉上的麵巾。
“這張臉,你見過嗎?”
“砰——”
雖然麟瀧左近次臉上帶著天狗的麵具看不見表情,但從他此刻的動作能夠看出來他的驚訝,連手中的水桶都不小心跌落在地上。
“您……您是……”
他走近了一步,仔細地看著這張臉。
“傳說中那位明柱大人?”
麟瀧左近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這張臉他是見過的,身為上一任鬼殺隊的‘水’柱,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幾十年前他也曾經負責過照看這位大人的身體一段時間,所以看見這張臉的一瞬間他就愣住了。
因為他從未想過這位大人真的會有醒過來的一天,五百年前的人物在如今醒來,簡直就是神跡。
“沒錯,是我。”
軒浩微笑著點頭,他匆匆趕來前還擔心過萬一這位曾經的水柱不認識他該怎麼辦呢。
“既然你認識我那就辦多了。”
“您……您是什麼時候蘇醒的呢?”麟瀧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激動。
“幾年前吧。”軒浩回答,“不過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產屋敷並沒有告訴大家。”
“我明白的。”麟瀧左近次點頭。
這個男人的蘇醒意味著什麼?原本身為水柱的他無比的清楚,因為這可是曾經擊敗過鬼舞辻無慘的男人啊!
或許無數人一直期待的黎明就要到來了!
在此之前保密工作必須做好才行,絕對不能讓鬼舞辻無慘有所察覺。
“那麼……大人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麟瀧左近次有些疑惑,明明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個男人又何必出現在他麵前還露出真麵目呢?
“不久之後,會有一位少年來到你這裡,他想要加入鬼殺隊”軒浩開門見山地說。
“這當然沒有問題……”
麟瀧左近次有些疑惑,就隻是這種簡單的事情嗎?完全沒有必要讓這個男人親自來跟他講啊,他身為培育師教導想要加入鬼殺隊的孩子本來就是分內的事情。
“請問大人,這個孩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特殊的地方……”
聽麟瀧這樣一提,軒浩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疏忽了,或許是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禰豆子身上了,他甚至連這個少年的名字都沒問。
這個少年除了遭遇跟自己有些相似之外似乎看不見什麼特殊的地方,硬要說特殊的地方……
“!”
軒浩突然想起來這個少年額頭上那道令人印象深刻的疤痕。
不會這麼巧吧……
突然間他的腦袋有些混亂,難怪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大對勁的地方,這道疤痕像極了繼國緣一額頭上的斑紋!
應該不會這麼巧……軒浩搖搖頭否定這個想法,畢竟斑紋是斑紋,疤痕是疤痕,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而且這個少年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天賦。
“怎麼了嗎?明柱大人?”麟瀧看著突然陷入沉思的軒浩有些不解。
“不,沒什麼。”軒浩緩緩搖頭,“這個少年的名字我沒問,因為我也並沒有透露自己的姓名。說實話,我也不太了解他有什麼特殊的。”
“那……”麟瀧更加疑惑了,眼前這位大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僅僅為了推薦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少年就在他麵前露麵?這完全沒必要啊!
“這個少年我雖然沒看出什麼特殊的,但是他的妹妹很特殊。”軒浩的目光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的妹妹也是要加入鬼殺隊的?”
“不,他的妹妹是鬼。”
“!!?”
麟瀧左近次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少年一家人都被鬼所殺,而且我懷疑是鬼舞辻無慘親手做的。”軒浩皺著眉頭解釋道,“而他的妹妹正是因為這場劫難被變成了鬼,不過他的妹妹很特殊,似乎保留著身為人類時的理智,目前為止並沒有傷過人,甚至在我試探的時候還護在這個少年麵前。”
“您的意思是……”麟瀧臉上表情也變得無比凝重。
“我認為這隻鬼是特殊的,或許有一天她會成為解決人與鬼之間紛爭的關鍵也說不定。”
“所以您希望我收留他們嗎?”麟瀧左近次問。
“不,我希望你暫時離開這裡隱藏自己的身份,並將我的決定轉告產屋敷耀哉。”說著軒浩的身影消失在麟瀧左近次眼前。
當麟瀧反應過來的時候隻感覺自己臉上涼颼颼的。
“我的麵具……”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反正自己臉上的麵具已經不見了,一張慈祥的老人麵孔暴露在空氣中,眼神裡充滿了震驚。
好快的速度……麟瀧的背上已經被冷汗浸透,如果這位大人不是站在鬼殺隊這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緩緩地轉身,看見自己的麵具已經被這個男人拿在了手中。
“這兩個人,我罩了。”軒浩緩緩將麵具扣在自己的臉上,“從現在開始,我才是鬼殺隊的培育師——麟瀧左近次。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麟瀧有些汗顏。
他大概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個男人似乎是想要袒護這對兄妹。
讓一個帶著變成鬼的妹妹的少年加入鬼殺隊……這很顯然是違背鬼殺隊規定的,甚至可以稱得上背叛鬼殺隊。
但既然是這位大人的決定,想必主公也沒辦法反對。
“您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方便行動對吧?”麟瀧很容易就猜出了軒浩的打算,這個男人的存在必須保密,但是如果一直假扮成‘隱’的話無法發揮任何作用,但有前任‘水柱’這個身份就不一樣了。
即使是年邁的‘水柱’也比普通劍士強大許多,甚至短時間內能夠發揮出柱級的實力,用來掩飾這位大人的身份在合適不過了。
最關鍵的是……
柱當中隻有他才有帶麵具的習慣,隻要跟義勇他們解釋清楚,就不會有人懷疑這位大人的身份。
“嗬嗬。”軒浩輕笑著點頭,“你能理解就最好了,那麼把身上的外套也脫給我吧?”
要將自己的妹妹交給彆人保護他確實有些不放心,但是以隱的身份呆在炭治郎身邊還暴露實力的話很容易引起無慘的誤會。
麟瀧左近次這個身份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解決方案。
這位前鬼殺隊‘水柱’,一直帶著天狗麵具而且實力強悍,剛好適合掩飾他的身份。
鬼殺隊本來就人手不足,他這個‘老水柱’複出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
日落。
背著禰豆子走了一整天的炭治郎看見太陽下山後將背上被黑布包裹著的背簍放到地麵上。
“禰豆子,可以出來了哦。”
他解開了包裹著的黑布,溫柔地呼喚著自己妹妹的名字。
背簍中,將自己的身體縮小的禰豆子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然後小心翼翼地從背簍中探出頭來。
炭治郎伸出手將變成小孩的禰豆子從背簍中抱出來。
很快,禰豆子的身體開始變大撐起了有些鬆散拖在地麵上的衣服。
“真乖。”
炭治郎像是哄小孩一樣溫柔地摸著禰豆子的頭,指著遠處一座破舊的小佛堂,“前麵有一座小佛堂呢,而且還亮著燈,看樣子好像有人居住,我們去借宿一晚吧?你要乖乖的不要嚇到人哦。”
說著,炭治郎牽起了禰豆子的手朝著小佛堂走去。
常態下的禰豆子看上去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彆,他非常自己自己妹妹的長相,絕對不會嚇到人的,隻要不說禰豆子是鬼,誰會信這麼可愛的女孩是鬼。
可是剛走出幾步,一股血腥的氣味就順著微風飄到了炭治郎的鼻子裡。
“是有人受傷了嗎?”
炭治郎有些疑惑地帶著禰豆子加快了腳步。
這段山路相當險峻,他在想可能是有人在爬山的時候受傷了。
或許是人類的血腥味掩蓋了鬼的味道,也或許是炭治郎多年身為普通人的習慣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直到他帶著禰豆子推開那座佛堂的門,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
當門被推開後,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讓炭治郎整個臉色變得煞白。
兩男兩女似乎是兩對出遊的情侶,他們絕望地倒在血泊中,即使死後臉上仍然帶著恐懼的表情,連眼睛也沒能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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