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從光芒走出的身影,軒浩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與之對應的名字——妮莉艾露·杜·歐德修凡克。
從光芒中走出的少女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羚羊頭骨形狀的麵具頂在頭頂,一頭湖綠色的長發垂至腰間,臉上有著薔薇色的麵紋,一雙灰褐色的雙眸裡閃過一絲迷茫。
或許是第一次以人類的姿態行動,她還有些沒能適應。
我是誰?我在哪?我該乾什麼?這樣的問題開始在她腦海裡閃現。
“終於完成了嗎?”
終於,一道熟悉的聲音將她從迷茫中拉回現實。
她抬起頭看著堆積的白骨上的人影。
靈子凝聚的長槍插在白骨之上,男人背靠著長槍緩緩坐下。
這個男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笑容在她看來似乎有些勉強。
“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男人這樣問著。
“啊……”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沒能說出話來,隻能發出嬰兒學語一般咿呀的聲音。
“不知道嗎?”
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夠理解她的咿呀聲。
“那麼從現在開始你要記住自己的名字,你叫妮露——妮莉艾露·杜·歐德修凡克。”
“妮露……”
妮露張了張嘴,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在她喃喃念叨的時候,男人的聲音逐漸變得低迷。
她疑惑的抬起頭,看見了那柄靈槍似乎失去了力量的支撐開始逐漸消散,而背靠著長槍休息的男人也緩緩躺下。
“!?”
淡淡的綠色光影在空氣中掠過。
超加速。在短距離的爆發中比虛的響轉還要迅猛的高速移動技能,同時也可以將使用時的重力加速度用作攻擊手段。
妮露的身形變得模糊,仿佛瞬間移動一般,她腳下微微一動就來到了軒浩身側,接住他正在倒下的身軀。
她有些手忙腳亂地打量著這個男人的身體狀況,如果受傷的話倒是好辦,她的唾液有治愈傷勢的效果。可是不管她如何打量,都沒能找到這個男人身上有任何受傷的地方。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妮露心中有焦急。
“他沒事。”
直到腦海裡響起這樣的聲音,妮露才驚訝地低下頭。
雖然聲音是直接在她的腦海中響起,但是她能夠感覺到是自己的‘斬魄刀’也就是現在的‘靈核’在說話。
這下妮露更加疑惑了。
為什麼自己的靈核會出現自我意識?身為虛的她可從沒聽說過有哪個虛會存在雙重人格的。
“我並不是你的意識。”
‘斬魄刀’似乎能夠察覺到妮露心裡在想什麼,這樣回答道。
“我是原本寄宿在你身上的一縷靈魂碎片,也是你現在麵前這個男人的妹妹。”
聽了這樣的解釋,妮露似乎能夠理解為什麼這個男人會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了。
所以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之前沒能感覺到你的存在,為什麼他會突然間失去意識?
“之前的你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是因為寄宿在你身上的靈魂碎片力量太過微弱了。但現在不同,在你接觸到斬魄刀的時候,我在幫你完成‘破麵’把靈力封印新的‘靈核’的同時也將靈魂碎片融合進了斬魄刀中。”
那這樣的話,我的‘靈核’豈不是不是我的了?妮露有些迷茫。如果對方說的都是真的,那豈不是她的力量和靈核都已經在對方的掌握中了?畢竟現在她可是將大部分力量都封入了斬魄刀中。
“你的‘靈核’當然還是你的,我不過是寄宿在其中的一縷殘魂罷了。”那道聲音繼續解釋道,“你的破麵過程極其特殊,在這過程中吸收了過於龐大的力量,光憑你自己是無法掌控的,你可以理解為,我是幫你限製住這股力量的‘限製器’。在你‘歸刃’的時候,這股爆發的力量將由我們兩人一同掌控。”
我明白了,那他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妮露似懂非懂的點頭。比起自己的狀況,她更擔心這個突然間失去意識的男人。
“他隻是力量使用過度罷了。”
那道聲音裡充滿了無奈,“或許你自己沒有察覺到,但你‘破麵’所用的時間很漫長,從開始到現在,大概過去了五百八十二年的時間。在這期間,他在守護你的同時嘗試著領悟法則之力,真是個笨蛋哥哥,那東西是隨隨便便就能弄清楚的嗎?”
也就是說……妮露終於明白這周圍堆積如山的骸骨是從何而來的了。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一直守護在這裡,不眠不休的戰鬥至今?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破麵’會經曆如此漫長的時間,更沒想過這個男人會在這樣一直守在旁邊。
這未免也太過離譜了吧?不管這個男人再如何強大,整整五百八十二年的歲月,即使不是一刻不停的在戰鬥,也不可能是人類能夠堅持得住的。
“他叫……什麼名字?”
妮露開口問道。說起來她和這個男人一起旅行如此長的時間,還從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姓名。
“他叫軒浩,是賜予你名字的人,或者你應該稱呼他為‘兄長’。”
······
“真是久違的地方啊。”
再次被困在意識空間中的軒浩淡淡的笑了笑,無所謂地躺下。
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加安全了,這個世界不可能有人能夠突破創造與毀滅兩重法則力量的加護來到這裡抹去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