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與此同時,雙殛之丘下方地下深處的訓練場內幾乎上演著與地麵同樣的一幕。
同樣是遍體鱗傷的少年,同樣是幾乎不可戰勝的敵人,他們手中緊握的長刀早已經支離破碎,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還想站起來繼續戰鬥。
“你還想站起來繼續嗎?一護。”
‘斬月’站在黑崎一護麵前,麵無表情的問著。
“即便如此……你還敢嚷嚷著要去救露琪亞嗎?戀次。”
朽木白哉站在阿散井戀次麵前,同樣麵無表情。
“……”
嗡——
刀刃停頓在兩個人的耳側,聽著這似乎是想讓人畏懼想讓人放棄的呼嘯刀鳴聲,他們不約而同的嘴角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疲憊的身軀甚至連呼吸都顯得困難,靈壓也似乎在灼燒著要將他們化為灰燼,現在……他們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了。
令人絕望的差距就這樣殘酷的擺在麵前。
但即使如何,又能如何?
問題的答案還需要思考嗎?
“當然……”
少年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著,已經燃燒殆儘的靈壓似乎涅槃一般再次開始沸騰,這仿佛燃燒生命的魂動讓人感到詫異。
“什麼?”朽木白哉和‘斬月’問著。
“我發過誓……”
兩個少年的身影仿佛在此刻重疊,他們聲嘶力竭發出來自靈魂的呐喊。
“一定要把她救出來……親手……”
“你說……發誓嗎?對誰?”
“不是對誰……是對我自己的——靈魂!”
哢——
破碎的聲音響起,仿佛掙脫了束縛一般,衝天而起的靈壓一閃而逝。
黑崎一護站起來了。
他緩緩撫摸著手中早已折斷的斬魄刀的刀身,周圍漫山遍野插著數之不儘的刀刃。
斬月是其中的一把,每一把都可以是斬月。
笑容在少年臉上浮現。
“卍解。”
黑崎一護咆哮著握住刀刃,靈壓在掌心不斷湧現,將整個刀身包裹,拉長。
當光芒散去後,一柄漆黑的細劍浮現在他手中。
卍解·天鎖斬月。
呼——
他的身形如同清風般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到連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地步。
噗——
當黑崎一護的身形再次浮現,他和借著靈具顯現的‘斬月’已經交錯而過。
背對著黑崎一護的‘斬月’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漆黑的影子緩緩在風中消散,隻留下被斬斷的傀儡。
阿散井戀次站起來了。
束縛他的光劍被洶湧的靈壓衝散化作漫天碎片像是花瓣一般染血凋零。
鮮血在陽光下綻放,朽木白哉並沒有出刀,隻是阿散井戀次身上原本的傷口綻裂了,就像他觸及目標的斷刀一樣,勝負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傷痕累累的人和傷痕累累的刀是無法戰勝任何人的。
朽木白哉沉默的望著觸及自己胸膛卻無法刺入分毫的斷刀。
這是毫無力量的一刀,卻讓人感到無比沉重。
朽木白哉稍微愣了愣。
不是因為對方的強大,隻是被這貫徹靈魂的覺悟所震撼。
染血的意誌比玫瑰更鮮紅,比百合更白潔。
原來如此……你就這麼想要抵達她的身邊嗎?
這份覺悟,確實是收到了。
“我……不甘心……”
阿散井戀次終於再也沒有了力量,應聲倒下。
而朽木白哉隻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解開圍在脖頸間的白綢蓋在倒在的少年身上,“了不起。你的獠牙——的確是已經觸碰到我了。”
······
“戀……次……”
正在被押送前往雙殛之丘的朽木露琪亞突然間感受到不遠處消失的靈壓腳下的步伐微微停頓。
“不是吧?那個笨蛋……不是說好了不要亂來的嗎?”
之前她並沒有能夠辨彆出那個異常強大的靈壓究竟是誰的,直到此刻靈壓消散之際,她終於意識到那是阿散井戀次。
不遠處的魂動正在緩緩減弱,那是生命正在消失的跡象。
朽木露琪亞停下的步伐下意識地要朝著那個方向靠近,但卻被押送她的人按住了。
“不能這樣哦,露琪亞。”
一道調侃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朽木露琪亞聽見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猛然間抬頭。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很明白。
“早上好啊,今天的心情如何?”
男人像是平日裡見麵一樣若無其事的打著招呼。
但在此刻的朽木露琪亞眼裡,這樣的態度更像是在諷刺。
向一個階下囚問心情,虧這家夥問得出來啊?
“市丸……銀!”
“什麼市丸銀啊……要叫市——丸——隊——長。”
市丸銀嗬嗬笑著,“你的口氣還是和平時一樣呀,沒禮貌。老是這樣的話當心被你家大哥罵哦~”
“……”
朽木露琪亞微皺著眉頭,“很抱歉,市丸……隊長……”
“哈哈,我開玩笑的啦,不會向你大哥告狀的。”市丸銀見朽木露琪亞認錯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那樣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好嗎?
朽木露琪亞眉頭越皺越緊。
她不喜歡這個男人。
在她加入護廷十三隊前不久,大哥當上了六番隊隊長。與此同時,這個男人也當上了三番隊隊長。
她和大哥走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隻要碰到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一定會上前來打招呼。
在彆人看來,這不過就是隊長之間的閒聊而已,交談的內容也很隨意,可這個男人看他的模樣……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天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她就感覺這個男人很可怕,他的手指,嘴唇,就連細微的眼神變化,所有的一切看在她看來都像是毒蛇吐信一般令人感到膽寒,雖然跟這個男人說話的人是大哥,但她每次都總有一種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覺,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總之,她就是無法喜歡這個俺男人。
毒氣溶解了平日生活中的細小龜裂,不知不覺中就像是慢性毒藥一樣深入其中,從這個男人身上,她感覺到了這樣的恐懼。
不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她心中就有股力量在拒絕著和這個男人有關的一切,這點在和這個男人交談過幾次後仍然沒有絲毫改變甚至更加深入骨髓了。
“市丸隊長……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朽木露琪亞小心翼翼的問著。
“哈?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隨便出來走走,順便來捉弄一下你。”
市丸銀微笑著,狐狸一般微眯著眼睛看上去有些滲人。
“倒是你,沒什麼事兒吧?從剛才開始就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哦,我知道了,是在擔心來救你的同伴嗎?他的話……好像還有一口氣。他叫什麼來著……阿散井?”
“!!”
被看穿了心思的朽木露琪亞瞳孔猛縮,“你……”
“不過好像離死也不遠了,”市丸銀微眯著眼睛調侃著,“真是可憐啊,為了來救你弄成這副模樣呢,需要我去幫幫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