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如果沙漠上出現的魔力被釋放在市中心,那昨天晚上,斯諾菲爾德這個名字就已經從地圖上消失了。
至於沙漠上的那個隕石坑,有關人士也正在使用魔術和權力,來進行從衛星圖像到新聞報道的層層遮掩。
過去在冬木進行的聖杯戰爭,也出現過各種剛才那樣的大型「事故」。每次,這些事故都在聖堂教會「監督聖遺物」的目的下得到了遮掩。
但這次沙漠的遮掩工作,聖堂教會並沒有插手。
這正是聖堂教會的「第八秘跡會」重點關注的問題。
他們現在已經得知,這次掩蓋工作的執行者既不是聖堂教會也不是魔術協會,而是在國家的司法機關與情報機關中擁有一定權力的第三者。
雖然整件事並沒有完全查明,但至少可以確定,美國的一部分國家機關已經參與到了其中。
正常來說,有人代為處理苦差事本該值得感謝,但在這種情況下,卻跟聽到了「這次的聖杯戰爭不需要你們的力量」沒什麼兩樣。也就
是說,對方明顯表現出了「你們彆管」的拒絕之意。
有人憤慨,認為這是不可原諒的。也有人單純為居住在斯諾菲爾德的民眾擔心。還有人另有想法。因此,各個方麵開始傳出「應該強行介入斯諾菲爾德聖杯戰爭」的聲音。
於是上頭便向距離現場最近的某位神父——具備監督者資格的人,下達了立即前往案發現場斯諾菲爾德的命令。
這位老神父看上去弱不禁風,他絮絮叨叨地說道:「嗯,對,怎麼說呢……這是從‘第八秘跡會總部傳來的命令。你可能不願意離開這個城市,但現在沒彆的人能立即前往現場了,嗯。
你要是不去的話,就隻有我這個第二候選人去了。但是這種需要動粗的事,你不是比我稍微擅長點嗎?嗯。我覺得這次的事啊,比較適合體力好的人去,嗯。要是事情發生在聖堂教會比較有發言權的州,倒是能對政府施壓。但是你也知道,咱們州並沒有那麼強。」
其實,聖堂教會具備驅動國家的力量。
不過,那得是在教會影響力較強的國家。
在美國,不同的州,聖堂教會的影響力也不同。如果是總統選舉這種舉國參與的活動,或許可以整合每個州的意見來施加壓力。但若想隨便介入影響力較小的州的一部分事件,就很困難了。
日本的冬木市也是一樣。聖堂教會之所以可以把各種事件掩飾下去,靠的是對聖杯戰爭所做的長達數十年的準備工作。就算是有這樣的基礎,為了把戰鬥機消失等事故蒙混過去,也需要向各個方麵借很大的人情才行。
「唉,怎麼說呢……沒準人家就是盯上我們在這裡的影響力較弱,才進行準備工作的。尤其是斯諾菲爾德一帶,因為原住民太能鬨騰,傳教也大受限製。」
老神父將視線投向手中的聖經,身體卻朝向了教會的某個方向。
「唔……喂,漢薩,你在聽嗎?」
他已經在這邊說了一大堆了,外人看來他很像是在自言自語吧?
但實際上他真的是在對某人說話啊……
隻是這個人似乎對他的話隻是左耳進右耳出。
聽到這個問題,坐在教會長桌最後一排的神父終於是應了一聲。
當然,應聲歸應聲,像是隻是在給老神父一點麵子而已,讓對方不至於顏麵掃地。
實際上,他的目光自始至終就沒從手裡的手機上移開過:「放心吧,我都當成耳旁風了,師父。」
「怎麼可以當成耳旁風呢……」老神父一陣無語。
「是我失敬了,因為政治的事跟我無關。師父隻需要告訴我神的意向就行了,就一句話:消滅敵人。」神父用異常的速度按著手機,似乎在說話的同時打著什麼長篇大論。然而實際上他隻是在玩兒中進行激烈操作。
「不對不對,我都說了,這次不是代行者的工作,而是監督者的。不過,如果情況有變,倒也有可能會發展成那樣。」老神父對自己的弟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啊,漢薩,在跟彆人說話的時候,能先把手機放一邊嗎?」
所謂‘代行者的工作,弟子所言一樣,‘消滅敵人,然而這次他並不是要讓弟子去做這樣的工作,而是去擔任聖杯戰爭的監督者。
「師父還不是一樣。在跟彆人說話的時候,請看著對方的眼睛。」說完,名叫漢薩的年輕神父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向一直盯著聖經的老神父。
老神父長歎了一口氣,瞥了漢薩一眼,說:「另外,表麵上的言行舉止都要有神父的樣子,記住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師父。到了那邊,我會換上便服去賭場的。」漢薩一
本正經的回答著。
「嗯,不過,你就不能不去賭場嗎?」老神父語氣顯得很無奈,但似乎又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漢薩揮了揮手慢慢地站起身,明顯沒把老神父的話當回事。他看上去大概三十五歲,相比老神父來說確實很年輕。
遮住右眼的誇張眼帶十分引人注目。這個有著西班牙人精悍外表的男人,渾身散發出類似電影演員的熱情。
漢薩收起手機,在教會中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
「行了。走吧,四姐妹quartet。久違的工作時間到了。」
話音剛落,四名年輕修女從柱子後麵出現。她們一言未發,跟在漢薩身後朝著教會外走去。
老神父目送漢薩和修女們離開。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以極快的速度,悄無聲息地射出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老神父是怎麼做到的,隻見東西從他的手中以媲美子彈的速度飛了出去。
那是一枚小小的金屬——幾十年前,在樓下的賭場被當作巨額籌碼使用的青銅幣。
眼看著那枚去勢洶洶的硬幣就要刺入漢薩的後腦勺的時候,下一秒,漢薩頭都沒回,直接將手臂的關節彎成了一個不可能的角度,悄無聲息地用同樣的速度將那枚硬幣彈了回去。
隻聽「啪」的一聲,就在老神父輕輕鬆鬆接住硬幣的瞬間,硬幣便在他的手中碎裂散落。再一看,那枚金屬製成的硬幣就像一件披薩似的,被分成了十六份。
「啊啊,抱歉。我還以為你沉迷手機,身體都生鏽了呢。嗯。」老神父聳了聳肩說道。
漢薩這時才慢慢回過頭來。然後,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低聲譏諷:「您這不是??還挺會動粗的嘛,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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