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男人驚愕地回道。
綾香身上的文身隨著男人的聲音而微微亮起,她明白文身正與男人產生共鳴。如果她現在回答「我就是禦主」,想必就會像「白色女人」說的那樣,將英靈奪為己用吧。
綾香不想如「白色女人」所願,她死死地瞪著男人。
「我再也……不會聽你們的了。」綾香將因為膽怯而冒出的顫聲咽回喉嚨裡,帶著舍棄性命的決心,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要……乾涉我。」
綾香以為,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男人會一劍殺掉自己。雖然與剛才的黑衣女人不同,但綾香也能從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得到,男人與普通人類截然不同,有著超乎尋常的強
大力量。綾香不禁想道,在他看來,普通人肯定跟螻蟻沒什麼兩樣。
然而,綾香的推測並沒有應驗。
男人隻是為難地歪了歪頭,將劍收回鞘中,開口道「原來你不是我的禦主啊,那就沒辦法了。」
說完,他歎了口氣抬頭仰望塌了一半的天花板。
「這裡是歌劇院嗎?糟糕……」
他像是很震驚似的眯起眼睛,抱著胳膊陷入思考。
「現代的歌劇院居然這麼脆弱的嗎……光靠‘座給予的知識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男人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在舞台的一側消失了。
綾香被留在原地,她愣愣地張著嘴,過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喃喃說道「就這麼……放過我了?」
話音未落——
「不許動!」劇院的一個入口傳來了男人的怒吼聲。說話的人並非剛才的男人,但綾香一眼就判斷出他的身份。
一群男人隨即陸續湧入,他們穿著統一的服裝——警察製服。
警察們用防暴***對準綾香。大概是因為乍看之下綾香處於手無寸鐵的狀態,所以儘管周圍沒人,他們也沒有拔出手槍。
「雙手抱頭!慢慢趴在地上!」
「嗯……」
儘管聲音慵懶,綾香還是照他們說的去做了。雖然她心想「怎麼看我都是受害者吧」,但也考慮到自己一個非法入侵者正身處於疑遭炸彈恐襲的現場,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也是情理之中。況且魔術師的屍體就在身旁,他舉行儀式時使用的古怪祭壇仍留在舞台上……事情估計會變得很麻煩。
這時,綾香的腦海忽然冒出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想法——警署??是有電梯的吧。啊啊??真鬱悶。看來在麻煩事情纏身之前,我或許會因「白色女人」的詛咒死掉。
如同那個傳聞中的‘鬼故事一樣,她的命運正是從幫‘小紅帽按‘電梯開始改變的。
在綾香東想西想的時候,警察已經將她包圍,並確認了魔術師的死亡。
「喂!是你乾的嗎?」
綾香用流利的英語回答「不是不是,我是受害者啊。」
一名警察按住她的胳膊,質問道「那這裡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這座正在裝修的歌劇院裡?」
「啊……我是……」
綾香一開始想撒謊說自己是被魔術師綁架過來的,但警方隻要調查周邊的攝像頭就能知道她在撒謊,這反而會讓事態變得更麻煩,可她又不能實話實說。
大概是綾香這副支支吾吾的樣子讓人覺得更可疑,一名警察掏出了手銬。
「因涉嫌非法入侵以及炸毀建築物的恐怖行為,你被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
啊,他們真的會說這句話。綾香一邊聽著經常在美劇中出現的米蘭達警告,一邊如此想道。雖然她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就算是死,她也不希望背負著殺害魔術師與破壞歌劇院的不白之冤。
綾香趴在地上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她」——戴著紅色兜帽的小女孩又出現了。
不過警察們似乎看不到小女孩,都正常地從她身邊走過。
小女孩的兜帽戴得很低,將鼻子以上的部分遮擋得嚴嚴實實。她看著綾香,張開帶著笑意的嘴唇像要說些什麼。
我不想聽,也不想再見到你。即使綾香這樣想,也無法移開視線。綾香明白,這是她自作自受的詛咒,從幾年前起就一直束縛住她。
她就是為了逃避這詛咒,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
就
在戴紅色兜帽的小女孩想告訴綾香什麼的時候——
「慢著。」
一個凜冽的聲音在歌劇院中響起。與此同時,小女孩再次消失不見了。
綾香和警察們聞聲抬頭望去,隻見三樓幸免於坍塌的獨立貴賓包廂裡,正站著一名身穿豪華貴族服飾的男人。
「咦?他不是剛才的……他怎麼還在這裡?」綾香疑惑的看著再次出現的男人。
男人向警察和一臉疑惑的綾香,單方麵地宣布道「我可以作證,殺害男人的凶手不是這個戴眼鏡的女人。」
「什麼人?不許動!」
然而警察並沒有理會男人的話,而是開始了警戒。
或許是出於距離的緣故,這一次警察們沒有用***,而是掏出手槍。
然而男人絲毫沒把他們以及對準自己的槍口放在眼裡,繼續坦坦蕩蕩地說「順便告訴你們,破壞這座歌劇院的人也不是她。」
「什麼?」
「是我用這把劍乾的。」說著,男人拍了一下掛在他腰間的劍鞘。
警察們紛紛皺起了眉。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幾名警察便動身跑向男人所在的貴賓包廂。
儘管警察們不相信男人用劍就把歌劇院破壞成這副模樣,卻仍然戒備著這個自稱是犯人的男人。
「小心點,說不定他還在彆處安了炸彈。」
或許是聽到了警察的低語,男人有些苦惱地說「我可不想和炸彈相提並論啊……咦?」
男人的話才說了一半,又有一部分天花板開始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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