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也沒能彈開那九支魔箭,那模仿大蛇的詛咒還在試圖啃食這滿溢神氣的災厄。
然而神牛的步伐,並沒有慢到隻能默默地在一旁觀看的程度。
咕嗚一聲,地球的大氣本身發出了巨吼。
那是以巨大台風的形式顯現的神獸,古伽蘭那。
正如其天之公牛的名號,仿佛整片天空在墜落一般的壓迫感將周圍一帶籠罩其中。
而站在地上的人們能看到的,隻有那巨大牛蹄的內側。
據說‘杞人憂天"這一成語,來源自過去被天空會塌陷的憂慮所煩擾的杞國人們的故事。
但是,在這個瞬間——成語的意義完全反轉了。
杞人之憂如今正在成為現實。
因那作為金星和蒼穹的化身的女神伊什塔爾的力量,以及作為她的眷屬的神牛之蹄。
天空,正在向斯諾菲爾德的森林揮落下來。
············
美國上空。
比平流層更遠離地球的高處。
提亞·艾斯卡爾德斯正以腳踩天穹,頭朝地麵的姿勢,目視著那個瞬間。
「……」
台風的形狀發生了輕微的扭曲,雲的一部分膨脹起來,正在向斯諾菲爾德的森林伸出。
但是,他真正在注視的不是那個。
從那裡再往東北。
還沒有被雲籠罩的,斯諾菲爾德市北部的溪穀處。
提亞正在自己眼前並列著數顆如水果大小的‘衛星"。
各衛星的周邊空間扭曲,形成了多個的望遠鏡鏡頭,將接近地表的光景放大開來。
通過那以魔術生成的擬似望遠鏡,在中間一圈的虛空中浮現出了一個影像。
映照出的,是正站在溪穀的集團。
那裡有著無數提亞曾見過的麵孔。
但是,對方則應該是不知道提亞的。
也許有能些微感覺到的人吧,但也僅此而已了。
對提亞來說是如同陌生人的存在——但對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來說不一樣。
對那曾是自己的宿主的青年來說,那是他無可替代的‘安身之處",埃爾梅羅教室。
正因為一直在一起,提亞非常理解弗拉特。
對他來說,埃爾梅羅教室,包括曾在那裡的人們,都是他的歸處。
「……哼……」
提亞操縱著周圍循環的魔力,慢慢地向地麵降落。
為了斷絕自己的憂慮和迷戀而應當處理掉他們,還是應當效仿他們照顧弗拉特那樣以慈悲來對待他們。
提亞還未能從這兩個極端中二選一——便獨自一人向著藍色的星球,準備回到那正在步入破滅的斯諾菲爾德。
············
斯諾菲爾德北部,溪穀地帶。
仿佛在仰望白日的星辰一般,一位女性麵向著天空。
雲層仿佛全部被吸入西邊的台風中一般,這片溪穀地帶的天空還能窺見藍天。而女性則仿佛要遮住那耀眼的陽光般抬起戴著指環的左手。
「怎麼了嘛,瑪麗前輩。」
注意到她的樣子的考列斯·弗爾維吉的聲音,將瑪麗·莉爾·法戈的意識拽回了地麵。
「沒事,我隻是感覺在星之領域,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著我們。」
聽到了她所說的,在一旁的伊薇特··雷曼也抬起了頭望向天空。
「誒——??天體科的前輩要是說出這番話,我可不感覺是無事發生的程度誒?!」
「嗯……反正地麵上早就不是無事發生的程度了。」
戴著眼鏡的巨漢奧爾格·拉姆這麼說著,而在他視線的前方——斯諾菲爾德森林方向,纏繞著雲的巨大的‘某物"被揮下之後的光
景正在展現開來。
那會讓人聯想到大蛇的詛咒和魔力團塊,被那纏繞著暴風、雷電和神氣的,仿佛巨大的牛蹄般的東西一踩而潰。
那可不是什麼從天上掉大樓下來這種軟弱的玩意,那是應當形容為愛爾斯岩伴隨著巨大的下落氣流直接砸在地上一般的光景。
「關於那是什麼玩意,我不太有想要考察的**啊。」
奧爾格推了推眼鏡如此說道。而在他一旁的男人則聳了聳肩。
「如果是教授的話就會立刻看穿吧。然後因為總是命中所有推測中最糟糕的情況,而儘情地陷入頭痛和胃痛。」
雖然這位菲茲格拉姆·沃爾·森貝倫用仿佛在揶揄般的語氣這麼說,但在之後他又仿佛自言自語般說著‘教授這人就算明白這點,也會去著手解決的吧"地苦笑著。
雖然都是年輕人,但他們都已經是有著眾多的實績的魔術師了。而在他們眼前發生的,則是神代的到來,以及將其否定的拒絕之力正麵發生衝突。
而在十幾秒後,其結果到達了峽穀。
即便是那樣巨大之物從天上直直踩在地麵上,但卻沒有任何地鳴或者地震。
取而代之的,掠過世界的,是包含著魔力和詛咒氣味的颶風。
超越50/的氣流,伴隨著沙塵在森林周邊肆虐開來。
「perfradane(舞動吧)anyhereandnhere(向那淡空中)!」
配合著仿佛在指揮自由敘事曲般的手指舞動,維爾納·西薩蒙德的詠唱伴隨著柔和的音色奏響起來。
然後,不知何時在溪穀周邊展開的無數蝴蝶們一起開始扇動起翅膀。
下個瞬間——從蝴蝶的翅膀產生的和緩的風,將那連車輛都能輕易吹飛的強風與瘴氣沙塵一同擊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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