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蘇宇翻了一個白眼,心說秦隊你可真會誇人,下次彆誇了。
不過虎子對此頗為認同,就是因為蘇宇鬼點子多,啥事都懂,他才願意甘拜下風,跟著他一起玩。
“蘇宇,你這是帶大夥去哪裡?這再走下去,就進入深山外圍了。”
大夥都有些緊張,所以蘇宇也順勢停住了腳步,心說那麼多人,怕什麼?
“等我回來。”
蘇宇轉身去了後麵,距離身後十來米,是馬家灣眾人,看到蘇宇走向他們,他們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小子走過來了,不會是來驅趕我們的吧?”
“怕什麼?這裡是山林,又不是他家炕頭,憑什麼他說什麼,我就聽什麼?這裡寫這是三水灣的地方了?”
眾人七嘴八舌,帶隊的是馬國慶,同樣是民兵的頭,長得人高馬大的,為人還算不錯。
“小子,你過來做什麼?”
果然,人善被人欺,他才剛到,就有人跳出來,不過蘇宇並不搭理他。
“我找你們馬隊長,閃開。”
蘇宇推開人群,一棵大樹底下,馬隊抽著旱煙,吧嗒吧嗒的抽著,雖然他覺得這麼跟著人家硬蹭,確實挺無恥的,但這事關大夥利益,他不可能一言而決的,何況兩個村子本就有矛盾。
他要是出言反對,那他以後還怎麼帶人?一個向著外村人的隊長?
何況他們村的人雖然是歪理邪說,但也不是不可以當做一個理由,大山是你家的?你能走這條路,我不能?
看似無恥,其實句句在理,你說人家跟著,而不是巧合,證據呢?沒有證據,怎麼能以惡意揣度自己的同誌呢?
你看合情合理,到了公社都能說得出這話,能拿的出口的理由,有這個借口在,他們隻是個人心裡清楚,確實無恥了點,可跟家人能填飽肚子比,這不算什麼委屈。
所以馬隊也無可奈何,他清高,他了不起,他能幫大夥養家嗎?不能吧,不能那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彆人怎麼議論他們的名聲,你一個隊長先自我嫌棄了?
“馬隊,歇著呢?”
蘇宇走過來,抽出一根煙,又遞給對方一支,不過被馬隊推回去了。
其一,他抽旱煙習慣了,其二,沒臉接,不用問也知道人家過來是問什麼的,可他有什麼辦法?身邊的漢子都是以填飽肚子為第一要素,他們隻是不想讓家人餓肚子,有錯嗎?
所謂窮鄉僻壤出刁民,不是他們素質有多低,而是為了活著,不得不放低自己的道德標準。
一個城市的文明程度,跟經濟程度是直接掛鉤的,你不可能要求老百姓垃圾分類,跑幾十公裡去縣城找到垃圾分類設施,這是不講理,光要求你提高素質了,沒有提高硬件,那就是毫無道理的。
文化,經濟,缺一不可。
“蘇宇同誌是吧?你過來有什麼事?說吧。”
上次賴三的事情,兩個村差點打起來,因為蘇宇導致的,所以作為馬隊,他是和馬三元去過三水灣的,當然記得蘇宇。
以馬隊年紀而言,不認識隔壁村的小年輕,很正常,但蘇宇是一個例外,公社分了雞仔給每個村的寡婦,孤寡老人,這雞仔可是以蘇宇的名義給的。
算個人的,殺了吃了都沒問題,因為送你了,就是你自己的,不是集體的。
這種好事,哪有不知道的?你可以沒見過,但很少有沒聽過的,起碼他們公社內,這十裡八鄉,就沒有說沒聽過蘇宇這個名字的。
其他人興許記不住,但那些村裡的困難戶可是記得真真的,這可是財神爺給的活命機會,雖然這些話有些許誇張,但活的好,和艱難的活著,能一樣嗎?
“是這樣的,我們村打算埋伏一波,我會去以身作餌,引點獵物過來,希望你們做足準備,不然就遠離這裡,否則一旦受傷了,我們不好交代。”